相互看向对方的时候,两人皆从对方眼中那意外的眼神看出来了,他们都认出了对方。
“谢小姐!”
“公子!”
她告诉过那位安嬷嬷自己姓谢,这公子能唤自己一声谢小姐谢云姝了然,然而她并不知道人家姓什么,这么称呼多少有一点点尴尬
那公子很善解人意,笑笑说道:“我姓安,没想到会在这碰上谢小姐。”
“安公子!”谢云姝一笑:“可不是巧,安公子好兴致,我本是随意走走,没想到打扰安公子了。”
安公子爽朗笑着摇摇头:“我也不过随意消遣时间罢了。”
正说着鱼漂动了一下,安公子转过头去:“哟,有鱼上钩了!”一边说一边手腕一抖一扬,鱼竿扬起,一尾硕大的金色鲤鱼在空中拼命挣扎,阳光照耀下每一片鳞片金灿灿的,异常好看!
谢云姝眼睛一亮,心下暗赞。
安彤直接惊呼了起来,脱口惊叫:“呀!好漂亮的金色鲤鱼呀!”
安公子的两名随从也惊喜欢呼,忙着拿水桶、取鱼,“公子运气真好!”、“是啊是啊,这金色鲤鱼可不多见,这么大一尾的金色鲤鱼更不知多久没人钓到过了!不愧是公子啊哈哈!”
安公子也大笑,“好生把这尾鱼养着,不得有误。”
这鱼不但好看,意头也好,带回去送给老头子,老头子必定会喜欢,可得精精神神的养好了。
说毕看了谢云姝一眼笑吟吟道:“没想到姑娘一来,我这儿鱼便上钩了,还是这么大一尾金色鲤鱼,想来是姑娘带来的好运气。还有上回青莲寺的事,也多亏了姑娘帮忙。”
谢云姝不由失笑:“安公子说笑了,巧合罢了。青莲寺那回,也是恰巧碰上,既碰上了,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安公子微笑道:“总之,我承姑娘的情!”
谢云姝莞尔,掩口轻笑。
安公子又道:“对了,我还有事该走了,我看姑娘似乎挺喜欢这儿,便在此歇歇吧。临水可远眺,近看可赏荷,这些茶水点心都是干净的,姑娘若是不嫌弃便用些。”
谢云姝不会轻易相信人,但她愿意相信一面之缘的安公子。安公子一番好意,她若是猜忌,反倒是小人之心了。
“如此多谢安公子!”
“客气客气,姑娘不嫌弃便好。”
“那自然不会!”
“唔,告辞了。”
“安公子慢走!”
安公子点点头,领着那两名随从离开了,一名随从提着水桶,桶里便是那尾活蹦乱跳的金色鲤鱼。
谢云姝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羡慕得不得了。
她差一点就冲动的问安公子这鱼卖不卖了,阿奶一定会很喜欢。不过这安公子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主儿,问人家这话等于唐突冒犯了,她也就忍住了没问。
目送他们主仆离开,谢云姝便在桌前坐下,安彤赶紧上前斟茶。茶水还是热的,茶香四溢,让人精神为之一清。
谢云姝饮了一口茶,但觉唇齿留香,肠胃熨帖,口腔中那一股清正回甘的茶香余韵悠长,这茶水比她在侯府中用的更好。
再吃了一点儿蜜饯,软糯弹牙,果香馥郁,甜而不腻,也是上乘之作。
她不由暗赞,翠柳居真是大手笔!
那卷书安公子也没带走,谢云姝随手翻开,是一本西南游记,也不知是安公子的还是翠柳居的。打发时间而已,谢云姝便慢慢翻看。
抬眼瞥见安彤站在身侧便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也坐下吧。这些点心零食倒也不错,你也尝尝。”
安彤伺候她也有一阵子了,知道自家这位主子的性子,在这些事上是真的不在意的,便笑着谢恩,斜着身子坐在谢云姝下首。小姑娘到底嘴馋,这些点心瓜果看着也很诱人,便吃了起来。
主仆俩一个嗑瓜子一个看书,互不影响,很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样子。
过了半响,安彤才“啊!”的惊叫起来,“大小姐,咱们是不是把正事儿给忘啦!二小姐她们是不是该来啦?”
谢云姝稳稳当当不动如山,轻嗤道:“我按着她们约定的时间到了,结果她们鬼影子都不见一个,我便是晚些去,那又如何呢?”
谢云姝一面说着一面问吃瓜系统。
吃瓜系统道:“她们现在已经到了,在找你呢,姝姝。”
谢云姝这才站起来,笑道:“好了,咱们走吧。”
“是,大小姐。”
谢云姝将那卷书交给安彤:“一会儿你问问这翠柳居的人,这本书是不是他们这儿的,若不是.你便告诉他们是安公子的,让他们找时间还给人家。”
“是。”
这本书挺好看的,她挺喜欢,打算回头也买一本一模一样的去。
谢云姝慢悠悠来到翠涟苑,一进去谢云倩便忍不住抱怨:“姐姐你可算来了,上哪儿去了这样久,出去找了你半响也没找着,你到底上哪儿去啦?”
谢云姝笑笑:“就是随意走走啊!这翠柳居中景色不错,我便多逛了逛。”
谢云倩哼了一声。
毛昭蓉笑着打圆场:“翠柳居的景致的确不错,怪不得谢大小姐流连忘返,既来了便好,咱们快进去吧,大家都饿了吧,一会儿便好上菜。”
谢云姝笑笑,随着他们一起进了大厅。
大厅十分宽敞,大厅一侧是大圆桌,另一侧是休憩小坐的矮榻茶几,墙上悬挂着美人持花图。博古架上几件玉瓷摆设高雅不俗,临窗长案上则供奉着鲜花。
今日来的人不少,毛昭蓉作为东道主,便笑着向谢云姝介绍。
戚方茴不用说了,上回在锦缘坊见过的关云芳、关云秀也在,还有她们的哥哥关临,还有戚家大夫人的娘家侄儿侄女唐锦书、唐锦鸳、侄儿唐枫。
说来也可笑,谢云倩这个亲妹妹不介绍,戚方茴这个正经的唐家姻亲也不介绍,却是毛绍蓉来向谢云姝介绍。
众人一脸笑容的打招呼,表面客套做足。
谢云姝同样。
她心里却知道,还有两个人没到,那两位男子一个叫孟易同、一个叫张贤,是与毛家有生意来往的商贾之家的公子。
贪婪好色、唯利是图、毫无人品可言的小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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