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老...”
围观的弟子刚想说话，话音未落，哪少年却是先行开口。
“这人和我打赌，说若是我破了他的铭文阵法，就把自己名字倒着写，你这老头是来帮他改名的吗？”
此言出惊得众人一片哗然。
同时，也让赶来的王长老眉头微蹙。
他沉声问道:“是这样吗？”
四周众人雅雀无声，虽然的确是这样，但其中好像有些细节不太对。
“纪观？！”王长老看向楼宇前的道人。
此时的纪观状若癫狂，几乎仿佛有了癔症。
“此事还需查明，两位请先入圣天场吧。”
冰冷的声音从王长老嘴中响起，其中不难听出怒意。
“天师府不过如此！”羽衣道人轻笑一声。
“巫钦我们走！”
“是，师兄。”
这巫钦是哪少年的名字。
这一番对话，无疑是在羞辱天师府的人。
在场众人不少怒目圆睁，想要上前与两人说道说道，但都被王长老严厉的眼神制止。
大家只能眼睁睁看着羽衣道人与少年，就这么消失在视野中。
“都散了吧。”王长老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众道人都是愤愤不平，显然刚刚发生的事，对以天师府为骄傲的内府弟子绝对是个挑衅！
自从出了大师兄这个狠人，道会百年来几乎毫无争议，因此大家对于道会并不看重，反正不论如何都是我们赢，也习惯了站在胜利者的角度。
如今发生了这种事，自然会引起一些额外的效果。
“今年道会我本来不想去的，这次看来非去不可！”
“等等我也随你一道，看看这些其他宗门，怎么败在师兄们的手下。”
不少人皆是忿忿不平，同时生出去往圣天场的想法。
这个联动效果很快在内府中传开。
所有人都在讨论，究竟是哪个道门的修士，竟然如此挑衅天师府。
从头到尾观看事情始末的张道初，却是被吓走了半条命。
因为在王张老转身时，曾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
还好对方没说什么，应该是没想到，身为外院扫地工的他，会这么光明正大走入内府。
他轻轻吁了口气暗呼好运。
场中只剩下他与抱着门板一脸呆滞的纪观。
“人家不就是破了你一个阵法么...至于变成这样吗！”张道初无奈地叹了口气。
却不曾想，这一句话，直接让纪观跳了起来。
“什么叫至于，什么叫不至于？”
“我十岁修道自以为天赋异禀，结果一入天师府，才发现自己泯然众人。”
“金丹，金丹又如何？”
“空有数千岁元，磨砺金丹却还是遥遥无期！”
“阵法是我的天赋，是我的信仰，就这么被以小孩随手破解，你还问我何至于此？”
一连串的话，就像是连珠炮弹一样倾倒而出。
纪观就好像在发泄心中的不满，甚至中途还插播了几句脏话，我这就不再赘述了。
直到这位鸡窝头的道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变成一条咸鱼躺在地板上。
看着对方暴走到脱力，张道初只是选择默默聆听。
“如果...你的信仰，只是为了优越感，哪这还能称为信仰吗？”
留下这句话，少年转身离去。
直到走出很远，原地还有道人的喃喃自语声。
“优越感...我是喜欢阵法，还是...”
本以为心理病是练气筑基的通病，没想到寿数千载的金丹真人，表面看似一个个像是正常人，恐怕其内心的黑暗面只是从表面潜伏到深处。
寿数千载，何其美好？又何其残忍！
修炼，真不是正常人该干的事。
张道初回忆着刚刚的一切，不禁微微摇头。
“事情有点不对劲...”
这一切太过巧合了！
少年说话时，正巧在嗜爱阵法的纪观门前，
而羽衣道人早不出手，晚不出手，正好在纪观做出扑的姿势时才出手。
就连刚刚动巴掌对方都没有出手。
希望是我想得太多......
接下来一路顺风，他并没有再遇到别人出现挑衅的情况。
来到圣天场，张道初不禁感叹制造者的鬼斧神工。
正中心是一处漂浮的露台，有相当于前世两个足球场大小，其四周有数万团蒲虚空漂浮。
一旦人拿出令牌，便有团蒲腾空飞来，停靠在持有令牌人面前。
‘乖乖...全是地级法宝，狗大户！’
看着漫天飞翔的团蒲，张道初不禁感叹道。
怀中中令牌发烫，他伸手取出牌子。
只见虚空中有一团蒲亮起，自行飞到了面前。
第一次飞行，难免有些紧张。
张道初小心翼翼爬上团蒲，接着团蒲载着他缓缓腾空，不多时就悬浮到了一个好位置上。
虽然自己修为突飞猛进，各种法宝丹田里也有了不少。
但为了不惊动别人，他都是藏着掖着，更没有尝试过飞行，甚至是御物。
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是御‘团蒲’飞行...
就在张道初感慨之际，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
下意识，他朝着视线方向看去，却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少年与羽衣道人组合。
没错，正是挑衅众人的两人组。
视线正来自哪叫巫钦的少年。
只见对方瞪着眼睛，不断在他身上来回扫视，眼中充满着好奇以及试探。
‘这货一直盯着我干嘛？’
张道初尝试不去理对方，结果这少年更加过分。
已经达到毫不掩饰的地步！
被人这么瞪着太不爽了，他选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回瞪！
“......”
“......”
一番对视，最终引得羽衣道人的注意。
最后，在羽衣道人回眸中，张道初选择暂避其锋。
少年则像是得胜了一样，冲着他扮了个鬼脸，转过了头去。
这一切，自然逃脱不他的感知。
该死的熊孩子，要不是我不能暴露，就你那点阵法天赋，老子分分钟给你打哭。
此时大部分的团蒲都是空置。
但很快就有人出现，占据了一方团蒲。
趁着这个空档，张道初也在默默观察在场的众人。
乖乖，光是自己看不透修为的人，就有数千人，一半多都不是天师府的人。
龙虎山果然卧虎藏龙...
张道初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仗着练气修为，去各处隐世道门找茬，不然这一去恐怕真是要有去无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