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溜冰去医院

明天早上早餐后

“爷爷,我们去学校了,拜拜!”枫和魂异口同声地说。

“这时间好像太早了点吧,平时你们好像没那么早啊?”老古董爷爷放下报纸说道。

魂解释道:“不是的,爷爷,早晨空气新鲜,特别是在这山里面,湛叔叔说,要枫多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身体才会好的。”

“是吗?枫自打娘胎出来,身体就一直虚,有湛医生照顾着,这几年好上许多了,好了,你们去吧,去到学校别再惹事了。”

“韦爷爷,我会看好他们的,绝对不会让他们乱来的。”小夜拍胸口的保证终于让老古董爷爷放下心来了。只提醒道:“好吧,那你们小心点,小枫,小魂,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知道了……”枫应了句,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爷爷,再见。”小夜甜甜一笑。

“你们跟爷爷约定过什么?”走出主屋后小夜就立即问。

枫望了小夜一眼,说:“没什么,就是爷爷要我们放学后去医院探望昨天那三个混蛋!还要跟他们道歉!还说我们以后一定要乖乖地上学还绝对不能打架,这是他最低的条件,要不就送我们去加拿大读书……”

“那你们答应了吗?”

“就只能答应着了,要是我们放学后去看他们爷爷会叫人跟着的,所以我跟魂就决定了,今天早点起床,现在就去医院看看那三个混蛋搞什么鬼!这个好重啊,小夜,这是你的东西你来拿!”枫把手里拿着的一个鼓鼓的橙色的包递给小夜,小夜莫明其妙地想去接,却被魂一把夺了过去挎在肩上,瞪了枫一眼,“你未免也太没风度了吧,真是的。”

“那是什么?”小夜问,也注意到了他们两个背着的书包也是鼓鼓的。

“溜冰鞋!今天我们不玩越野跑了,直接溜冰下下山吧。”魂说过话的时候,前面那扇雕花的黑色大门就已经自动打开了,小夜听了魂的话,可怜兮兮地说道:“啊……不要吧,好可怕的……”

枫已经快速地换上了溜冰鞋,兴奋地对小夜说:“在这里溜冰好好玩的,比云霄飞车还好玩!”枫从五岁开始就对这种几乎全靠惯性的高速溜冰着迷不已——当然,五岁的时候他只能是看着别人溜。

“云霄飞车也不好玩!”小夜不高兴地撅着嘴。

“小夜,要是跑步下山至少都要半个多小时,今天我们赶时间,你就将就一下吧。”魂抱歉地说,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

“唉……”小夜知道这房子建在半山腰,交通是不方便,加上魂晕车,让家里的司机开车接送的办法也不行,而且这是乡下地方,上学放学私人司机开车接送,这也太招摇了,只能在自行车和溜冰鞋之间做选择,而两兄弟毫无疑问地选择了溜冰鞋,小夜也只能妥协了。她无可奈何地接过袋子,拿出她的粉红色溜冰鞋,坐在门前的马路上仔细地穿好,再把脱下来的运动鞋入到袋子中。

“小夜,你好了没?我要下了!”枫已经等不及了,腿一动,马上就滑了下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小夜,我也要下了,要是你怕的话我可以拉着你哦,我会控制好的。”魂见小夜害怕的样子坏坏地笑着说。

“我不要。”小夜下定决心也冲了下去,这里的马路修得很平整,坡度也不是很大,有些比较陡峭的山坡就用盘旋的设计,开车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但这样从高处溜冰滑下去,危险却是不言而喻,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撞到护栏而受伤,甚至更严重的会冲下山崖,也很容易会撞到山壁,或是运气不好溜冰鞋碰到小石子什么的都有可能会跌倒,这种危险刺激的玩法,也不知哪个王八蛋想出来的,反正他们两兄弟五岁时第一次看到湛昊玩的时候,就已经为这个有趣刺激惊险又很酷的游戏着迷了。

从那时起,他们每天至少都会花上五个钟来练习溜冰,就连之前很喜欢的跆拳道也扔一边了,他们先是在平地上练习,直到已经算得上是专业水准的时候才慢慢地扶着护栏顺着溜,最后才放开手……这过程足足花了他们两年,也是直到现在,他们才算是得心应手,而小夜也是在他们五岁的时候被收养的,刚来的时候怯生生的,不敢跟人说话,后来和他们两兄弟相处好了,也跟着玩上了,不过小夜却是不太喜欢的,玩的时候其实内心都很害怕,但也不知为什么,每次他们俩提议要玩的时候,小夜从来也不曾真正的拒绝过。

此时,一大清早,这条鲜少有人迹甚至车辆的马路上,三个小孩脚下像踩了个风火轮似的,上千米的马路他们一溜烟地就过去了,特别是那两个小男孩,溜得那个叫顺畅自然,跟在平地上似的,而那个小女孩有好几次都差点撞上护栏,虽然都被技巧性地险险避过去了,但一直尖叫不断,迎面吹来的劲风把她的衣服都贴得紧紧的,短短的头发也被吹得直往后飘,一个不留神,又差点就撞到山壁了,突然,一个侧身又过去了,看起来真是险像横生……

开始在前面枫和魂溜了一段路后反倒落了在横冲直撞的小夜的后边,到了一段很平缓的道路上,他们俩的速度也慢下来了,看到小夜这种情形,枫有点无语了,“小夜是不是觉得增加点难度更好玩啊?!”

魂没有理会枫的玩笑话,说道:“小夜虽然害怕,不过她溜冰技术也很不错,不会有危险的,但是以后还是不要逼她玩了,这样吓着也不好。”魂把双手插进校服的裤兜里,熟练而优雅地向着小夜追去。

枫也是认同魂的话,脚下也加了把劲跟了上去。

五分钟之后终于到了最后一个下坡了。“好,溜冰障碍赛开始了……”枫兴奋地大叫着冲进下面的街道,“一口气冲到医院吧!”魂也立刻眼了上去,小夜在后面喊着“等等我……等等我啊……啊……请让一让……”街道上的人群零零散散的,大多数都是去上学的学生,还有一些推着早餐车的摊贩。因为小夜一脸惊慌地大叫着让开,而且滑得速度太快好像马上就要撞上似的,前面的人们大多数都自动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枫和魂则是蹿来蹿去的,技巧纯熟得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疾驰而过的身影……

居住在附近正准备开店的大叔激动地感喟说:“真是太帅了,要是我还年轻一定也要这样玩一次!”听了这话,背后的一位胖大婶狠狠地掐了一下大叔的手臂,咬牙切齿地骂着:“这句话你可千万不要让儿子听到,这样玩会很容易会没命的,上面的那一群人都是疯子,绝对不能让儿子跟他们混在一起!听明白没有啊?!”

“是是是,我知道了!老婆,别掐!”

惯性渐渐地减弱了,三人的速度开始慢下来,并排着滑行,小夜拍着胸口埋怨着说:“我以后再也不要这样溜冰了!我迟早会得心脏病的!”

“到了……”三人在这小镇里唯一的一家的医院前面停了下来,说是医院,其实也不过是一间稍大一些的诊所,那大门上的牌子写的也是“岗山卫生诊所”,只是大家都习惯称之为医院而已。这医院只有三层,旁边有一幢二层的员工宿舍,还有一些菜地,都用围墙围了起来,开了一个大门,这大门只有晚上才关的,早上六点多就开门了,因为那些员工都要早早出去买菜、或是运动什么的,医院那里的大门也会一起打开,清洁工人也是在这个时间清洁的,正式问诊的时间大概在七点半左右,此时,医院已经有着些人影了……

三人把溜冰鞋都放进各自的袋子里,避开一个连连打着呵欠的保安,摄手摄脚地走了进去,“308号房,爷爷说的是308号对吗?魂……”

小夜挠挠脑袋,“我记得是的,可是308号在哪?3楼吗?”

“问问这个漂亮的护士姐姐吧?”魂说着就一溜烟地蹿到一位护士光洁漂亮的小腿跟前,护士突然发现跟前多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孩还地吓了一跳,魂露出一排刚刚长整齐的洁白牙齿,甜甜地问:“姐姐,你知道308号房在哪里吗?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啊?我哥哥生病了……”

“又在装傻卖萌了,真是讨厌!”枫一向看不惯魂的这个行为,特别是他咧开大嘴笑的时候更是讨厌!为什么他只比我早生半个小时,牙齿却是换得快那么多,我还有两个牙齿还没长好呢?说话还漏风,枫舐了舐那那两个才长出小小一截用肉眼几乎看不到的门牙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大概是他最郁闷的事儿了。不过,一会儿之后,他心情又好起来了,因为那个漂亮的护士姐姐并没有被魂的牙齿迷倒,也不知是值夜班累了,还是怎么着,绷着个脸说:“现在还没到探病时间,你们不能进来的,迟些再来吧,放学后就差不多了,我还有事要做呢!”

魂显然也没想到百试不爽的一招竟然失效了,惊讶地张大着嘴,一双透着一股机灵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到护士要走了,才急急地追上去,拉着护士的衣角说:“护士姐姐,可是我放学后不能来,我很想我哥哥,你让我去看看他嘛,好不好?”

“真的不行,你这样会骚扰到别的病人的,别这样好不好?快去上学,等你放学了再来看。”护士似乎真的有要事要做,拿着个文件夹跑着上了楼梯。

“嘻嘻,你看,护士姐姐都不理你!”枫幸灾乐祸的。

魂“哼”了声,辩解道:“护士姐姐肯定是失恋了,心情不好!不然她肯定会告诉我的!”

“哼,是因为你笑得太假了!”

“你们别吵了,我看这个时间是真的不让人进来的,要是再被人发现了,说不定会被撵出去的,还是先找到房间再说吧,啊,保安叔叔在那呢!快躲起来。”三人一起躲在通向厕所的走廊边上,等保安员走过去后,又蹿了出来,小夜苦恼地说道:“怎么办?我们找不到房间?”

“有时候迷路了,也不一定要问人的,看——”魂指着升降机旁边贴着的楼层分布图,因为医院本来就不大,这分布图非常的简洁明了,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里写着住院部在二三层。

“住院部在二三楼?那按理说,308应该在三楼了,我们去三楼吧,快点!”三人急急地跑了上三楼,鬼鬼祟祟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门牌号写着“308”的房间,“进去看看。”枫扭开房间的把手,三人相继进了房间,这房间不大,只有四张床铺,也并没有住满,只有两个人躺在床上,枫认得正是昨天的那天两个人,看起来伤势不轻,不少地方都绑有厚重的绷带。

“看起来很可怜啊……喂……起来……”枫伸手用力地戳了戳床位最靠近门的是那个胖子老大的肚皮,那一层厚厚的脂肪深陷下去后又弹了起来,因为睡得太熟,戳了几下,胖子只是不舒服地闷哼了声,枫本来就不多的耐心都被磨光了,地干脆一拳打下去,胖子痛得哇哇大叫,还差点一下子跳了起来,打了石膏的双腿蹬得半天高,左手绑着绷带吊了在脖子上,没能动弹,没受伤的右手反射性地护着肚子,神情痛苦,哀号不已,旁边的那个中学生也被他的痛呼声惊醒了,他的伤看来比胖子的轻,只有一条腿打了石膏,头上缠着一圈绷带,他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老大,发生什么事了?”,他转头看到胖子已经坐起身来,不再叫唤了,而在胖子床前站着的正是昨天那三个小孩,顿时吓了一跳,那个女孩子长相可爱,虽然横眉怒目的,但他是半点也不害怕,可那两个男孩子却让他打心里产生恐惧,他们浑身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眼神冷漠如冰,咄咄逼人,他跟胖子根本不敢与他们对视,只是窘迫地逃避着他们的仿佛箭矢般的视线。

“终于都醒了,看来还认得我们……”魂看着他们两人的窘迫,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语气也是冷冷地,“废话我就不说了,只问你们一个问题,为什么诬蔑我们?”

“什么……什么诬蔑啊?我没有啊,明明就是你们打我的,可痛死我了……你看看你看看……”胖子还在硬撑,颤颤巍巍地指着他那绑着绷带的左手跟打着石膏的双脚,可怜兮兮地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正要回家娘家讨公道似的。

“看什么看!”枫却是半点也不吃胖子的那套,一声叱喝,拧着他那双好看的眉毛,瞪着眼睛一把抓住胖子的衣领,然后往上一提,枫这手法就甭提了,这么一抓一拽一提,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一看就知道常干这活,这抓衣领弄得跟掐脖子似的让人难受简直要窒息,胖子就像是个被掐住了脖子吊起来的肥鸡,他拼了命地伸长着脖子,试图想让呼吸顺畅些,可却是在做无用功,他坐在床上受伤的双腿令他根本使不上劲。枫恶狠狠地威胁:“我告诉你,你再不老实交待,说不定你下次住院就关我的事了!!!”

胖子感觉到枫的手松动了些,马上一个劲的点头,涨红着脸艰难地说:“我……交待……交……待!”枫“哼”了声,手一甩,胖子就瘫了在床上拼命地喘气……

另外一名中学生看到胖子这样子,也不敢挑战枫的耐心让他等胖子喘好了气再跟他交待,立马就招了,只是明显是被吓着了,说得有些语无伦次:“其实……我们,在你们走了以后,被几个坏人……他们要我们把钱都拿出来,他们很凶的,我们的钱都给他们了,还被揍了一顿……后来我们被路人送来医院后,你们的爷爷跑来跟我们说是他的孙子让我们受伤的,除了医药费之外他还会赔偿一笔钱给我们……这样的事……”小个子说到这就停下来不说了。

“是吗,这样的划算的事你们没有理由不干是吗?”魂嘲讽地说。

“我们也不想这么做的,但是……那些人真的很凶很坏的,要他们赔偿我们的医药费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们不可以让家人知道我们勒索别人,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呜呜呜……”那中学生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是啊……我们真的不想这么做的,你们不要告诉我爸爸妈妈好不好?我爸爸会骂死我的……呜……”胖子喘顺了气,说了没两句话,竟然也哭起来了。

“他们好可怜!”小夜一下子就心软了。

魂一副老大人模样地拍了拍小个子的肩膀,怪里怪气地说:“你们还真是本事啊,勒索别人不成被反勒索了,还挨一顿揍!唉,吃个教训,以后还是乖乖地做个好学生吧?!不过呢,要我们帮你们背黑锅这可不行,你们一定要向我爷爷交代清楚!”

“可是……”

“那几个混混是在哪打你们的?他们很常在那里出现吗?”

“啊……这个……”

“喂,枫,你不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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