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我想渎神

沈相思裹着被子睡得正香,就被玉红拉了起来。

“我的娘娘啊!天破晓时咱们就要上金乌山参拜了,你怎么还睡啊?”玉红说话的同时抓着她的手,放进冷水里,刺激的感觉惊醒了她。

柳翠帮着梳妆,玉红和秋娘帮着迷迷糊糊的她穿衣裙,祭祀时穿的衣服格外隆重,两人忙的满头大汗。

她上身穿着深王鸳衾琵琶袖黝紫比甲和浅金黄印花敷彩纱云锦,下身是卡其杏旋针绣合锦百褶裙,披了一件深天兰绣印花女披,头发绾了个百合髻。

精致的云鬓里点缀插着珍珠鸾鸟步摇,耳上挂着点翠长耳环,凝脂纤长的手上戴着蔷薇翡翠扳指,细腰曼妙系着粉红宫绦,上挂了个扣合如意堆绣香囊,脚上穿的是色乳烟缎攒珠鞋子。

三人急忙拉着她要前去金乌山,为表诚心,是要一步步走上去的。

等到她气喘吁吁上山之后,桑音率先开口道:“进神殿参拜的时辰,你能耽误的起嘛!”

“好了,神殿进之前都住口!”彭昭言一转头,冠上的垂珠叮铛做响。

众人噤若寒蝉!

他和杜芳惜身穿翟衣,他们两人走在最前,随后是桑音和沈相思,最后便是朝臣勋贵,按品级排列。

沈相思打量前头两人,平日里杜芳惜打扮的素雅的很。今日她宝蓝色的翟衣上用金线绣着凤凰图案,凤冠上缀满珍珠玉石,看起来端方高贵。

彭昭言穿着同色翟衣,金线绣满了五爪金龙,不笑的时候看着威严无比,可是他却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回头冲着她抛了个媚眼!

她打量周围,青石建造的神殿,一进入就充满威严肃穆的感觉,正中间悬空的日星厬,发出盈盈蓝色光芒,照耀在众人身上。

她环顾四周,却没看到桑乐。

进到正殿里,没有一尊神像,四面墙上都是色彩艳丽,栩栩如生的壁画。

壁画上刻画的,阳神高大威猛,月神美丽动人。两位创世等等这些大事,都以画的形式展现出来。

正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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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上,鼎中火焰熊熊燃烧,案桌上摆放整齐,有供品瓜果,还有三牲。

带着恶鬼面具的祭司们,走上祭台,正殿里缓缓奏起礼乐,祭司们跟着音乐开始起舞,每一步都看起来庄严无比。

为首的一名祭司,双手一挥,面具变了一个样子,图纹开始变化,交织中组成一幅阳图腾。

众人跪下参拜,山呼阳神千秋。

沈相思看的入迷,她只呆呆的看着,身后一个姑娘趁众人没有看到,推了一把她,她回过神来,和众人一样跪伏。

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帮助自己的人,那姑娘也笑吟吟的看着她,她点头示谢。

高台上的祭司摘下面具,其他十一位祭司站在桑乐身后,她身穿红白相间的交领大袖衫,外面套着的裲裆上绣着阳图腾和月图腾。

金冠将她的头发高高束起,不苟言笑的她此时看起来,仿佛是高贵清冷的神袛。

“哥哥,我想渎神!”她听到身后的姑娘同旁边的男子说道。

沈相思这才回头好好端详这个姑娘,她泛红的鸭蛋脸,一双清澈明亮的美眸,柔软的披肩长发,看着真是一位花容月貌的佳人。

她的眼睛此时就注视着高台上的桑乐。

原来是想亵渎桑乐!

啧啧啧,沈相思心里腹诽!

彭昭言回头,却看到她回头看着身后人,那入迷的样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身后便是清河谢氏的三公子和二小姐,难不成她喜欢那种病病歪歪的?

他当成她在看谢三公子,心里不平衡起来,以前同她那个有婚约的裴云端,也是个文弱书生。

她感受到了彭昭言灼热的目光,吓得回头好好跪伏着,她听着繁杂的祷文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主祭的位置由桑乐变成了母亲。

顾青黎清冷的吟诵祈祷风调雨顺的词句,高台之下有一个男子注视着她。

祭典结束的山呼声,惊醒了她!

她腿跪的麻木了,起来时踉跄了一下,谢三公子上前扶住,她刚要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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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彭昭言过来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臣,并非要唐突娘娘。”谢三公子神色清明的说道。

“是不是太累了?”他一个眼神也没给谢三,急切的问怀里的小丫头。

“没事,你放我下来!”她扭动身体,想要下来自己走。

“阿兄,相思许是跪久了,我带她休息一下。”桑乐过来解围,不过她也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谢三的聪明。

彭昭言点点头,毕竟一会忙起来看不住她,再让她和谢三说上话!

她扶着沈相思到神殿后面的天枢宫休息,等到入夜参拜月神时,再出来就行。

天枢宫内及其简朴,只有书架,丹炉,药柜了了。但是被收拾的极为整齐。

“这是?”沈相思一脸踌躇。“陛下他们去做什么了?就我一个来休息的嘛?”

“嗯,后面就是赐福了!没意思。”赐福是指祭司代替阳神,为皇室,臣子们,占卜测算预知吉凶,直到参拜月神为止。

沈相思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一声,一早晨到现在水米未进,桑乐笑了一声,去给她找吃的去了。

她呆着无趣,就翻看起架上的书籍,背后一声呵斥,吓得她将书掉在地上。

回过头,就看到叶秋,和推着轮椅的神选子须玉,呵斥她的正是须玉。

叶秋弯起唇角,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神色:“无礼!”

他话还没说完,须玉就开始插话:“对,你怎么能随便翻别人东西呢!”

“我没说这位姑娘,须玉你对待姑娘要柔和些。”他拉了一下须玉,回头对沈相思说道:“让姑娘见笑了,若是喜欢就请便吧!”

“您是大祭司?”她征征的看着他,他和桑乐长得很像,尤其一双狐狸眼,眼神动作两人都有五六分像。

“正是在下,姑娘很像我一位故人,刚才晃了下神,竟以为是故人回来了!”他眼里有浓郁的哀伤。

“姑娘和在下投缘,有机会可以来陪在下,喝茶下棋。”他递过来半块玉玦,有了这个可以自由出入神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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