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一个比一个蛮横

所以问题十有八九还是出在徐九龄自己的身上,可是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蠢事,老糊涂了吗?

自己都还没老糊涂呢,他就老糊涂了?

“师兄有所不知,我这位师尊虽然年纪不大,却精通末法大阵,若非如此,我怎会……”徐九龄被他骂得面红耳赤,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

“哈哈哈哈,末法大阵,你居然说她精通末法大阵!”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傅洪远就一阵放声狂笑。

所谓的末法大阵,指的就是末法时代名扬天下的十大名阵。据说,即便是在那个天才纵横强者辈出的年月,天外天都很少有人掌握这十大名阵。

徐九龄竟然说陆清漓精通末法大阵,看看她那张年轻得还略带几分青涩的脸,傅洪远觉得自己听到了世上最为好笑的笑话。

“也罢也罢,那今日就让我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她的阵法之术。”收起笑声,傅洪远又不无讥讽的说道。

这一下子,陆清漓算是被刺中了软肋,她精通的只是阵理,在淬炼土灵之脉之前,根本无法布成像样的阵法,就算借助符术,也必须有徐九龄炼制的阵盘才行。

“师兄你请看,这便是师尊大人传我的阵法。”徐九龄苦笑了一下,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这位师兄都不会相信,干脆拿出陆清漓所传的阵图。

“胡闹,胡闹,几张破纸就将你哄得团团乱转,你脑子都让狗吃了吗!”听徐九龄左一句师尊大人右一句师尊大人,傅洪远越听越是刺耳,也越听越是怒不可遏。

你喊她师尊,那我岂不也得跟着喊一声师叔?

我堂堂水镜仙门太上长老的师兄,现任门主的师父,喊一个当自己重孙女都嫌小的小丫头片子为师叔?

你自己不要脸就罢了,别拖着我给你垫背啊。

其实记名弟子不用正式拜师,没那么多繁文缛节,除了师徒本人,外人各论各的辈份就好。可是傅洪远毕竟是徐九龄的师兄,就算再不计较,无形之中还是觉得自己低了陆清漓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一头。

盛怒之下,他一把抢过徐九龄手中的阵图,看都不看,几把就撕得粉碎,最后还狠狠踩了几脚。

“师兄你,唉……”眼看着他将阵图撕碎,徐九龄急得直想跺脚,最后却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虽说他们早就将这几张阵图牢记于心,想忘都忘不掉,但毕竟是陆清漓亲手所赠,就这么毁了,他还是不免心痛。

可就算再怎么心痛,他也不敢对这位师兄表现出丝毫不满。

看到徐九龄那一脸的无奈,陆清漓倒是能理解他为什么那么暴力,发起火来连亲外孙都可以朝死的打了。

有这么一个霸道的师兄,常年被他像训狗一样的训斥,徐九龄脾气要好得起来才是怪事。

“再给你两月时间,建好了这几座大殿,即刻返回水镜仙门。”发了通火,傅洪远多少消了点气,板着脸对徐九龄说道。

徐九龄一脸惊讶,刚才师兄可是要他立马返回水镜仙门的,这会儿怎么又改变了主意,多给出两月时间。

不止是他,陆清漓等人也疑惑不解。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半途而废岂不坏了我水镜仙门的名头。”傅洪远瞪了徐九龄一眼,又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水镜仙门以阵法立世,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帮各大仙门或者修真世家布置修缮阵法,徐九龄若是扔下这座尚未完工的阵修殿和其他刚刚开建的修行大殿走人,传扬出去的确有损水镜仙名的信誉。

虽说这老头脾气不太好,不过重信守诺,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陆清漓心头对傅远洪生出几分好感。

“还有,无上道宗坏我水镜仙门声名,也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傅洪远扭过头,又对梁莫闻说道。

“哦?”梁莫闻早猜到事情没这么容易了结,只是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样吧,只要无上道宗奉我水镜仙门为上宗仙门,我便不与你们计较了。”傅洪远沉吟片刻,说道。

“什么!”闻人出尘和梁莫闻齐声惊呼,连徐九龄和沈泽林都脸色一变。

如果无上道宗只是世俗界一个修真世家,奉水镜仙门为上宗仙门倒没什么关系,毕竟实力地位相差太过悬殊。

可是同为玄品仙门,哪有奉对方为上宗仙门的道理?对天外天众多仙门而言,这样的耻辱,比卖身为奴恐怕都好不到哪儿去了。

“傅前辈,这恐怕不太妥当吧。”梁莫闻收起笑容,眼中已有几分怒意。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长生仙人总不至于连泥塑的雕像都不如吧。

“如今外界风传,我水镜仙门太上长老拜入你无上道宗门下,害得我仙门声名扫地,若非如此,我们如何挽回颜面?”傅洪远冷哼一声。

提到这事气又是不打一处来了,原本以为只是个谣言,只要徐九龄回了自家仙门,时日一长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他抱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念头原本也不想和无上道宗计较,谁知道那竟然不是谣言,徐九龄还真的拜了那个小丫头片子为师。记名弟子,那也是弟子啊。

想要为自家仙门挽回声誉,他也只能如此了。

陆清漓这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这老头讲屁的道理,他所言所行,全是为了水镜仙门的声名着想。

奉水镜仙门为上宗仙门?亏他想得出来,他水镜仙门要脸,无上道宗就不要脸了?

何况徐九龄自己也说了,是他自己一心拜师,旁人阻止不得,他怎么能把这笔帐算在无上道宗的头上?

陆清漓算是看出来了,如今的修真界虽然实力远远比不上她们那会儿,可只要但凡有点实力,这些老家伙却是一个比一个蛮横,一个比一个霸道。

于上安如此,眼前的傅洪远也是如此。

“傅前辈,说来说去,其实就是我收徐大师做了个记名弟子,方才惹来这些麻烦,对不对?”陆清漓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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