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的阵法之术的确有几分水准,还博得一个阵法宗师的虚名。不过长河仙宗的奇门阵术天下无双,就凭你们水镜仙门那点阵术,真能胜得过严大师?”尹全贞轻蔑的看了徐九龄一眼,说道。
天下无双?听他这么说,其他仙门中人还好点,在场的阵法大师却是差点笑出声来。
这段日子跟随徐九龄破阵, 他们更深切的体会到末法大阵的精妙玄奇,也才知道徐九龄的阵法之术已经强大到了何种境界。
别说严诚宗了,怕是末法时代之后所有的阵法宗师加在一起,都无法与徐九龄相提并论。
可是按照徐九龄的说法,他这一身阵法之术只学了个毛皮,最多只有陆清漓十之一二的水准,甚至很可能连十之一二都没有。
或许这个说法夸张了一点, 有点尊师重道的原因在里面, 但即便如此, 也不难想象陆清漓的阵法实力到底有多强。
当着陆清漓的面,居然说什么阵法之术天下无双,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尹长老说得没错,长河仙宗的奇门阵术的确有独到之处,我水镜仙门还真不一定比得过他们,不过老朽近来拜得一位名师,自问这一身阵法之术绝不在严大师之下。”徐九龄神色淡然的说道,目光却更是傲然。
“名师?”尹全贞有点愣神。
徐九龄的阵法之术固然比不上严诚宗,但好歹也是一代宗师,又这么大把岁数了,怎么可能随便拜师,如今的修真界,谁又有资格做他的师父?
莫非,是哪位德高望重的阵道前辈,或者是哪位淡泊名利的隐世高人?
“弟子徐九龄,拜见师尊大人。”徐九龄看出他的疑惑, 也没有解释, 来到陆清漓的面前,恭敬的说道。
以前顾及水镜仙门的面子,他还不好在外人面前暴露和陆清漓的师徒关系,可是现在其他阵道仙门一说起他是陆清漓的弟子,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傅洪远更是得意洋洋,每天都要拿着他那个陆清漓师侄的身份显摆好几回才会满意,他当然再没什么好顾虑的。
师尊,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就是徐九龄新拜的师尊!尹全贞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哈哈哈哈,徐九龄,这就是你新拜的师父,这个小丫头,就是你新拜的师父,咳,咳……”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尹全贞指着陆清漓放声大笑,因为笑得太过投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尽管从未跟陆清漓打过交道, 但以他的神念, 先前一眼扫过,就知道陆清漓是这些新晋地品仙门的弟子,而且极为年轻,最多不过十七八岁。
徐九龄怎么说也是一代阵法宗师,居然拜这么个出身地品仙门的后辈弟子为师,而且还是个小丫头——哦对了,这家仙门这才刚刚晋升地品,他拜师的时候应该还只是玄品。
这个徐九龄,脑子被驴踢了吗?
水镜仙门堂堂一个阵道仙门,在修真界也算是声名远扬,就眼睁睁看他如此胡闹?
“弟子傅洪远,拜见师叔大人。”尹全贞正这么想着,就见一个小老头也屁颠颠的快步上前,对陆清漓躬身行礼,一张老脸笑得简直有如桃花盛开。
傅洪远,这就是那个力挽狂澜,救水镜仙门于危难之时的傅洪远!
尹全贞微微一怔,傅洪远昔日这份功绩,绝不下于水镜仙门开宗祖师,连他都久闻其名。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被誉为水镜仙门中流砥柱的一代奇人,居然在陆清漓的面前表现得如此谄媚。
“弟子沈泽林,拜见师叔祖大人。”尹全贞正惊讶着呢,又看见一名半百老者来到陆清漓的面前,恭敬的行礼说道。
开口的同时,他还悄悄看了看其他阵修同道,脸上满是自豪之色。
什么,沈泽林,这不是水镜仙门门主吗?
难道不止是徐九龄脑袋被驴踢了,而是水镜仙门所有人脑袋都被驴踢了?尹全贞看看徐九龄,再看看傅洪远和沈泽林,最后看看那个年轻得不像话的陆清漓,脑子都有点混乱起来。
“都免礼吧。”陆清漓当然不知道尹全贞在想些什么,见他不再开口,也就懒得理会,摆了摆手对徐九龄几人说道。
“师尊大人,您交待的阵法我们已经布置完成,秘境禁制也破开的差不多了,不过毕竟时日尚短,还是要请您过目一下,看看有无错漏之处。”徐九龄也没心思跟尹全贞废话,又微微躬身对陆清漓说道。
这,也是他们留下最后一步,不敢轻易动手的原因之一。
按照那几名仙盟会执事的说法,这秘境之中很可能还有邪灵存在,所以无论仙盟会此前的破阵之法,还是陆清漓推敲的破阵之法,其实都只是在结界打开一个许进不许出的缺口。
若是一不小心将整个禁制结界完全破坏,后果谁都担待不起。
“以你们的实力,应该不会有什么疏漏,不必如此谨慎。”陆清漓说道。
“这么大的事,还是谨慎一点为妙。”徐九龄说道。
“是啊,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们可担待不起,还是要请师叔大人过目一下才行。”傅洪远也满脸讨好的说道。
“好吧,那我就先看看。”见他们底气不足,陆清漓也就不再推辞。
徐九龄和傅洪远谨守弟子本分,一左一右稍后半步陪在她的身边,其他阵法大师自行分开让开一条通道,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陆清漓朝那座牌坊走去。
其他仙门中人虽然早见识过陆清漓的阵法之术,但对她这破阵之法还是充满好奇,也一窝蜂的跟了上去。
最后,就只剩下一个尹全贞,带着几个面面相觑的长史执事,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尹全贞的笑容,早已完全僵在了脸上。
本以为自己已经摆明了看徐九龄不顺眼,这些仙门中人就算碍于情面不跟着讥讽他几句,肯定也会像避瘟神一样离徐九龄越远越好,谁知道一转眼,人就跑得干干净净,倒跟自己是个瘟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