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师兄,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呢?”凌飞白奇怪的问道。
“激动什么,有什么好激动的。”应天辰有点茫然。
他虽然不知道邱万松等人的身份,但在观星谷见过一次,在云荡山又见过一次,更亲眼见过他们是如何围着陆清漓百般示好,当然没什么好激动的。
“他们在向清漓师妹行礼啊,而且还是弟子之礼,要知道他们无一不是阵道仙门门主,你知道什么是阵道仙门吧,就算地品仙门见了他们都要客客气气,他们居然向清漓师妹行弟子之礼,行弟子之礼啊……哦对了我们无上道宗现在也是地品仙门了,可即使如此,他们也不用对清漓师妹这么客气吧。”凌飞白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那张原本酷帅酷帅的脸都变得通红。
“知道了知道了,看见清漓师妹旁边那个模样清瘦的老头没有,他叫徐九龄,是清漓师妹的记名弟子,正跟着清漓师妹修习阵法之术。
还有,听说他原本是想直接拜清漓师妹为师的,当时可把师父和宗主大人吓坏了。生怕扫了水镜仙门的面子,伤了我们两家仙门的和气,师父和宗主大人反复劝说,他才只是做了个记名弟子。”应天辰揉揉耳朵,指着徐九龄说道。
“什么,他就是被誉为一代阵法宗师的徐九龄,他、他竟然拜了清漓师妹为师!”凌飞白放声惊呼。
知道了徐九龄的身份,其他这些以阵法传世的仙门门主为什么对陆清漓如此客气,原因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可是,小师妹的阵法之术到底强到了何种境界,才能令徐九龄这样的阵法宗师不顾身份拜她为师?
震惊了,凌飞白再次震惊了。
虽然已经明白了原由,但他还是仿佛被一记天雷轰在头顶,一时间竟是头晕目眩。
“我都说了,清漓师妹是最最最厉害的了,你慢慢就知道了。”应天辰撇撇嘴说道。
陆清漓五脉齐修,一身的仙法奇术层出不穷,他连说都说不过来,就算说了,凌飞白怕也很难想象,还是让他自己去慢慢体会吧。
“哦。”凌飞白久久的注视着仙峰上那道清秀唯美的身影,茫然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好奇,也多了几分期待。
“徐大师,安子清和贺玄霖近来还好吧?”待那几位阵法大师千恩万谢,小心翼翼的收起阵谱,陆清漓忐忑不安的问徐九龄道。
心里则是一个劲的祈祷:老天保佑,千万别累死在无上道宗,更别被方子敬饿死在无上道宗。
“回师尊大人的话,他们都还活得好端端的。”徐九龄大概看出她在担心什么,朝不远处指了指,宽慰的说道。
陆清漓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新建成的修行大殿另一侧,两名年轻人正仰头上望。
这两人,真的是安子清和贺玄霖?
陆清漓看着两人破破烂烂的衣衫,再看看那黑黑瘦瘦胡子拉碴几乎已经脱形的脸,以及眼中那种历经磨难却还没死才有的欣喜泪光,很想问问徐九龄:你到底哪只眼睛看见他们还活得好端端的。
就这模样,顶多只能算是活着,跟好端端三个字根本扯不上半点关系好不好?
想想初遇之时,安子清虽然油头粉面性情轻佻,却也称得上眉清目秀,而贺玄霖因为出身名门的缘故,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傲气凌人气度不凡,如今才来天道宗没多久,就活生生的被摧残成这样。陆清漓都觉得有点心酸。
“子清,玄霖你们都还好吧?”陆清漓走上前去,和颜悦色的问道。
“还,还好,多谢陆、陆前辈关心了。”两人畏惧的看着陆清漓,说话都结巴起来。
“这段日子琐事繁多,也没顾得上照看你们,倒是辛苦你们了。”陆清漓歉意的说道,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和蔼可亲一点。
“不,不辛苦,陆前辈言重了,真的一点都不辛苦。”看着陆清漓那温柔似水的笑容,安子清受宠若惊,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能为无上道宗效力,为陆前辈分忧,那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就算有一点辛苦也是无妨。
再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陆前辈将我们交给方师兄,那也是为我们好。”贺玄霖更是抹着眼睛,慷慨激昂的说道,不过目光中分明有几分讨好之意。
咦,这真的是以前那个鼻孔朝天,就恨不得把“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几个大字写在脑门上的贺玄霖?
才来无上道宗不到两个月,就变得这么会说话,这么会拍马屁了?看着贺玄霖那张快要被老天爷降大任降成死人的脸,陆清漓惊讶不已。
“师祖大人您来了,不知师祖大人荣归仙门,弟子未能远迎,还请师祖大人恕罪。”这时,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远远看见陆清漓,嘴里大呼小叫着,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你是,方子敬?”陆清漓看着这个富态得跟酒楼掌柜似的中年男子,不太确定的问道。
看长相,倒是跟方子敬有几分相似,可是当初那个一身傲骨,拿捏起派头来还颇有几分缥缈仙气的方大阵法师,怎么变得这么圆圆滚滚了?
“对啊,我就是子敬啊,师祖大人您不认得我了?”方子敬瘪了瘪嘴,胖脸上满是哀怨。
“真的是你,近来气色好了不少,一时没认出来。对了,这些大殿能顺利建成,你也功不可没,辛苦了。”陆清漓尴尬的解释道,然后又顺口勉励了一句。不过说完之后,感觉却是更加尴尬了。
看他这肥头大耳白白胖胖的样子,都快赶上个球了,把辛苦两个字用在他的身上,陆清漓自己都觉得亏心啊。
“其实都是子清、玄霖和那些无上峰弟子的功劳,弟子只是帮忙盯着,近来倒是没出什么力气。”听到陆清漓的话,方子敬也是一样的感动,但却没敢居功。
不过陆清漓也没有因为他的坦诚而高看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你要出过力能胖成这样?看看跑几步路都喘成啥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