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悄悄离去

沈默知道她做梦了,可能是自己把她勒紧的缘故。

为了让她睡安稳些,他又将人抱到里面的床上。

床虽然简陋,也很硬,可苏影睡得还算安稳。

把人放好后,沈默终于去看了左承易。

“哥,真得是你吗?你真得,还活着吗?”

他还以为哥哥死了呢,这几天一直伤心难过不已。

现在知道他没死,别提有多开心了。

可是有一点,让他心里很难受,甚至不敢去想。

苏影她,为什么来这呢?自己刚才明明追她叫她,她也不搭理自己。

难道,她心里更在意、更惦记的,是哥哥?

沈默前段日子,收到了赵远的来信,信里说得清清楚楚,苏影被张大勇掳走的事情。

当然信里也说了,苏影没吃亏,还反把张大勇给绑了,让吴起抓进了牢里。

可他还是难受。

他明明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也知道了她被掳走是身不由己。

可她之前,毕竟和张大勇是有过一大长段的感情的。

那感情,甚至比对自己更早,持续时间也更长。

一路上,在赵远姐弟找到他们之前,两人会不会偶有旧情复燃的机会,或者做了什么他不敢想象的亲密举动呢?

他其实一个人痛苦了好多天,所以前段时间也没给苏影写信。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了,终于自己默默承受住了那些苦楚和折磨,谁知今天,她却为了左承易,不惜千里迢迢长途跋涉而来。

她和哥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哥哥会简易数字,会简易记账,应该也是她教的。

她知道哥哥的火炮武器,知道咖啡,还通过哥哥认识了李布。

两人有过商业合作……

哥哥还活着,自己这个做弟弟的都不知道,可远在千里之外的她却是知道的。

是哥哥出事后,派人去找她过来的吗?

是哥哥知道自己受伤严重,心里放不下她,才叫她过来见最后一面的吗?

……

沈默的脑子里非常乱。

越想越乱。

越想越害怕。

他想问个清楚。

可两人,一个重伤昏迷不醒,一个狂奔千里疲惫至极睡意沉沉……

沈默甚至不敢叫醒苏影问个明白,唯恐那个答案,是自己承受不起的。

他该信任她的啊。他又自责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从白天到黑夜。

又从黑夜到白天。

那几人都没有醒来,只有沈默和杜太医是清醒的。

如今的京城,三股势力相互牵制,谁都没有轻举妄动,唯恐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出了岔子,局势便再也难挽回。

成国公那边尤其来势汹汹,气势也最足。

沈默身为主将,又怎可在这最关键的时候离开队伍?

还是该回去了!

因为目前局势极为不明,自己也随时可能会身处险境,反倒是这个战后废墟无人在意,暂时应该更安全一些。

既然如此,沈默也不忍带苏影回去冒险了。

“无论如何我都信你,等我!”

他蜻蜓点水般轻吻了苏影的额头,起身出门,远远地就听到有马车的动静朝这边赶来。

他赶紧躲起来查看情况,居然发现是李长青父子和几个车夫。

“原来也是来救人的。”

沈默已经为哥哥把过脉象,他虽然不会治病,却也能感知他脉象平稳。现在又有李长青前来为其医治,看来,哥哥的性命是绝对能保住了。

既然如此,他离开也安心些。

他威胁杜太医:“你若是不想死得太快,最好别告诉他们我来过。”

杜太医小声求饶。

“不敢不敢,我绝对不会告诉他们的。”

杜太医又不傻,不可能告诉这些人,自己想杀了他们,是沈默出手阻止了他的。

他只会说自己刚才失手,药粉不小心从袖子掉落,所以才误伤了管家。

唯有此,才能暂时保住自己的小命呐。

沈默冷笑一声,才给杜太医松了绑。

“我就在附近盯着,一旦发现你要偷跑,便第一时间要了你的狗命!”

这时李长青等人已近在咫尺,沈默知道杜太医肯定再没机会害人,这才赶紧找了小路,悄悄离开。

等到天色大亮时,昏睡了许久的几人,也一个个睡醒起来了。

大家虽然对杜太医的说法存疑,可看他也没有趁机逃跑,倒是勉强信了他几分。

李长青一路上在马车上颠簸,受了不少罪,不过好歹还是躺着睡了不少,精神还是可以的。

他一过来就给左承易诊治了。

“血府逐瘀汤先抓三副,喝完再看效果。”

师父一发话,甄有德就高兴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师父!”求夸奖。

“不错不错,你的医术果然大有长进。”满足徒弟就是,李长青夸了几句,直把人夸得眉开眼笑。

杜太医平生最恨李长青,因为有他在,自己的医术就永远难以出头。

“你开的这药,根本不对症!”他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叫死对头一句,“庸医!”

从管家嘴里得知,杜太医对左承易的伤情还是挺有心得的,李长青暂时也没计较他对自己一直以来的恶意与迫害。

只虚心请教道:“还请杜太医指教。”

杜太医终于扬眉吐气,大讲特讲自己的医治手段和心得。

若不是这几天被管家用剑指着脑袋给人治病,他还真不一定有这本事寻摸出对策来。

李长青请教归请教,却对杜太医的医治方法存有疑问。

两人各抒己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但是治疗方向和手段,却是大不一样,背道而驰。

该听谁的呢?

苏影从中出主意道:“不管用谁的方法治疗,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先让病人醒过来么?病人的身体感受,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你们摸到的脉象和看到的表象,都不一定能完全准确表达他的伤情啊。”

两个太医头一次态度一致。

“问题是,他醒不过来!”

若是人能醒过来,他俩人也不用争个面红耳赤了。

萧山手指着苏影,头却扭过去对着管家问话。

“你不是说,叫她来有用吗?你倒是说说,她能做什么!”

把自己叫过来,居然是管家的主意?

苏影不明就里,也朝管家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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