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究竟是谁说的,不合常理的事情,就必须要一个解释呢?!
自从在改变了自己的心态后,赫尔斯的思路就开阔了许多。
因此他当即就觉得,这纯粹是自己在多想!
如果还是曾经的自己的话,为了追求平静的生活,他倒是真的会因为这个问题纠结很长时间。
甚至今天晚上都不一定会睡好觉。
但是现在,对于发生在眼前一切不和理性的事情,都已经坦然接受的他。
最终他的判断是,任由眼前这疯狂战斗后的遗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跟他已经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了!
“我是个瞎子,昨天晚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厚脸皮的赫尔斯这时就可以这样说。
然而,当他拖着一身疲惫,就这样回到了自己的守墓人小屋中倒头就睡。
到了第二天一早。
他忽然被屋子外面喧闹的声音所吵醒。
在那充斥着混乱的声音中,赫尔斯听到熟悉的声音。
那似乎是昨天晚上参与战斗的异乡人冒险者们,他们在解释着什么。
但除此之外,还多了更为复杂的金属声。
这点不是很正常,赫尔斯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向着屋外看去。
果然他的本能警告没有出错。
那些发出金属摩擦碰撞声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些穿着身厚重板甲的骑士老爷们!
“这件事,是由超凡者们所造成的破坏。”
“方科斯跟他的小队,英勇无畏的在漆黑长夜最深沉的时刻守卫在了第一线。”
“我将会如实把这里所发生的事情禀报给陛下,剩下的人都散一散,应该回去工作了!”
听着骑士老爷像是鸭子一般扯着嗓子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在明明没有多少人的情况下不知道,他甚至为了刻意追求着自己高于别人一头。
仍然还骑在自己的那匹‘战马’身上。
徘徊的战马驮着他,就这样一圈又一圈。
将他的说辞散布给了面面相觑的镇民,大家虽然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有着困惑。
但是,既然连封地的骑士老爷他都这样解释了。
那大家也就只能接受这唯一的解释。
赫尔斯看到这一幕随后他并没有贸然发声。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已经知道,自己早就已经不能再伪装自己是什么普通的墓园守夜人。
就算他谎称自己在昨天晚上因为喝多了,所以什么都没有看到,估计镇上的人都不会相信。
但谁又需要他们相信呢?!
就像是这位骑士老爷像是一只公鸭似的,骑在自己的战马背上,他能趾高气昂的给这件事情做出盖棺定论的定性。
无论真相究竟是什么,只要没有人想要站出来挑战这位‘领主大人’的权威,那么这就是非常合理的官方解释。
所以赫尔斯也就不免俗套的勉为其难表示着,自己其实也可以接受这种解释。
但就是当他还想观察一下镇民是否真的都是这样的反应。
而这时,他不经意的随意向着扎堆的镇民中间随意扫去一眼。
忽然赫尔斯目光悚然的看见了活生生的方科斯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穿着的衣服,依然是那间跟自己初次见面时的装备,在骑士老爷盖棺定论扭曲事实的给出这种结果评判时。
他一脸平静的接受这份荣誉。
赫尔斯腿肚子一软,他几乎想都没怎么想的直接摔倒在屋子里。
大白天,自己也不可能见鬼啊!
他这到底是看见了什么?!
赫尔斯躲在屋子里面,努力的尝试平复下自己震惊的情绪。
他甚至怀疑着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还是说自己又穿越了。
来到了另外一个平行的----方科斯没有死去的世界线。
但是随着他摸着自己身上几乎没有减少的零件,甚至目光还落在那被自己要下的熏肉。
那上面的牙印都是自己昨天亲口留在上面的痕迹后。
赫尔斯思路逐渐清醒过来。
他明白过来,有着一点是绝对不会出错。
那就是方科斯应该是在昨天被自己同伴的魔法轰炸的渣都不剩。
基于这一点,他应该是永远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才对。
但是现在他又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背后毫无疑问会有着很多的理由。
就在这时,各种纷繁复杂的想法涌入到赫尔斯的脑海里面七嘴八舌的做出各自解释。
痛苦的方科斯捂住自己的额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在这时到底应该去相信自己脑海中究竟哪个声音的说法算是正确的。
但最终,他还是平复下了自己的内心冷静下来。
不要被自己的理性思考带向极端!
过于自信的人总是会相信着自己的理性,但经验主义者,却只会根据自己眼前所发生的陌生变化汲取经验。
因此当下,自己首先就必须要承认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但凡发生在人们眼前所看到的现实,就是确凿了无可辩驳的事实。
怀疑这已经是得出结论的答案,并想要通过理性反推出它究竟是出于何种理由达成这种结果的行为本身。
只是基于对于因果论的坚定信念,从而产生的本能理解。
这种行径本身,只不过是智者的愚行罢了。
所以倘若现在他想要从中挣脱出来的话,一切都还不难。
只要不去那样想就对了。
赫尔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空自己的大脑。
果然,这样的行动具有着奇效,只要不再去思考着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
只要他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一切就发生的顺理成章。
那现在要不要出门,去面对着那个昨天晚上他明明眼睁睁看着已经死去的人?!
只是稍微一向赫尔斯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是当然有必要的!
出于自己的职责,他当然需要出门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赫尔斯活动着自己脸部的肌肉,透过玻璃的窗户看着自己脸上表情的微小变化。
最终他露出了自己的平静而一如往常的淡漠。
然后他揉着自己好似宿醉后,仍旧有些头疼的眉头,就像是自己被屋外喧闹的声音吵醒了一样。
打开了大门,面对着外面所看到的一切。
然后,在此刻犹如无数的伟大戏剧之神的投影统统眷顾起了他。
这时的赫尔斯不时一个人在表演,他不是一个人!
他的举手投足都深得最优雅的戏剧大师真传。
作为一个亲眼目睹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男人。
这时候他能做到佯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发出了近乎于是贵族少女般的惊呼说道。
“哦,新旧诸神在上,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