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间,进去吧!”
赤柱监狱,司徒杰抱着铺盖卷,惶惶不安地走到一间监舍的门口。
跟犯罪份子打了二十多年交道的他,清楚地知道,囚犯又多恨警员。
还没进门,里面十几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如同一群等待猎食的猛兽,只等猎物出现。
司徒杰心里只发毛,磨磨唧唧不肯进去。
“靠,墨迹什么?进去!”
狱警不耐烦地将他推了进去,接着‘镗’的一声,锁上了铁栅门。
司徒杰的床位在最里面,进去大约有十五米的纵深。
这些不善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他没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虽然囚犯们并未对他做什么,但是他双腿已经开始打颤。
铺好床铺,司徒杰坐在上面。
如果有人来和他说说话,甚至轻微地欺负他一下,他会轻松一些。
可是,监舍里安静得可怕,十几个犯人什么都不干,就这样死死地盯着他。
这种无形的心理压力,让司徒杰如坐针毡。
“兄弟,你犯什么事进来的?”
为了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司徒杰主动和旁边的人搭茬。
“强J。”
旁边的人面无表情的回道。
“你呢?”又问另外一人。
“我特么做人肉包子的,出去了要不要尝尝?”
司徒杰吓得连连摆头。
不对劲,尼玛同监都是些什么犯人?
时间到了晚上九点钟,犯人们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墙上的钟。
秒针一过12点的位置,犯人们便先后起身,向司徒杰围了过来。
这一刻,他们的目光不再是阴鸷,而是凶残。
“你们要干什么?”
司徒杰吓得脸都白了。
“草拟马的,老子早听说有个条子要进来,等了一天了!”
“知道这里的规矩不?新来的前一周不许睡觉。”
当犯人们开始发难的时候,司徒杰反倒坦然了。
刚进监狱的囚犯,被虐是正常的,他早有心理准备。
同监的这些人,看起来也不是凶神恶煞之徒,熬过前面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样一想,司徒杰不再那么害怕。
“不睡觉,那干什么?”
“啪!”
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你特么没打听过里面的规矩吗?端屎端尿,倒茶倒水,驱蚊扇风,这都是你的事。”
“哦!”
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只要不肉体折磨,就还好。
“老子现在要去拉屎,你蹲在旁边,准备给老子擦屁股。”
一名满脸横肉的大汉,将一沓纸塞到司徒杰手上。
司徒杰一阵恶心,就在这时,监舍的门被打开。
“司徒杰,有人来看你!”
司徒杰心中一喜,离开跑了出去。
谁啊这是?老婆没这么快来探视自己啊?
说不定是袁警司,他来就好了,找他将自己换到经济犯监舍里面。
带着这样的期冀,快步来到探监室。
探监室,里面和外面隔着一道密集的不锈钢栅栏,不需要用到电话。
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他。
满头微卷的长发,冷冽的气息,让司徒杰立刻想到一个人。
“是你!”
“没错,是我!”
邱刚敖转身,表情冰冷地看着他。
司徒杰懵了,做梦都没想到第一个来探监的人,会是一个曾经的下属。
心里五味杂存,有那么一丢丢感动,却没有愧疚。
“阿敖,念在之前我提携你的份上,帮我向典狱长说说情,将我换到经济犯监舍里,我那里面都是杀人犯,好凶诶!”
嗯?
这话让邱刚敖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家伙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卖了自己,现在还求自己帮忙?
“不白帮忙,我让我老婆给钱你,五万够吗?”
司徒杰满目期待地望着邱刚敖。
下一刻,邱刚敖的反应,彻底击碎他的幻想。
“哈哈……呜哈哈……”
邱刚敖捂着嘴,怪笑连连,笑得前俯后仰。
“OK,我给你换监!”
恢复神色后,邱刚敖冷冷地盯着司徒杰。
“一九九零年,油麻地扫黑行动,你亲手逮捕了一个叫暴龙的社团头目,还击毙了他亲弟弟,好厉害!”
“一九九一年,庙街火拼,一个叫大虾的悍匪,被你弄伤了命根子,后来被判入狱八年,辣手神探啊!”
………
如同开表彰大会,一条一条念着司徒杰曾经的辉煌战绩。
司徒杰满脸懵逼,不明白他说这些有何用意。
“你什么意思?”
邱刚敖凑上前,压低声音:“你不是要换监吗?我将你换到暴龙,大虾他们的监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