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晖和叶忘目前已经找到胭脂铺子里了。
这回若晓晓和月入墨在外面的茶棚，以至于胭脂铺子里面的人看着月晖和叶忘的眼神怪怪的。
归功于月晖一闭关就绝不出门，主宗上下认识月晖的人真的有限。
而叶忘本身就是外来人员。
于是，来胭脂铺子买东西的不是没有，不过两个大男人结伴就相当清奇了。
月晖没有这个神经发现这么复杂的眼神，他理解不了。
叶忘还处于多听多看阶段，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出来给双方尴尬。
然后两人就开始寻找相近的颜色了。
若晓晓和月入墨一左一右的坐在茶棚里面，月入墨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月入墨诚恳道:“其实，执着也是一件好事情……起码突破先天是这样的。”
月入墨努力在给月氏的大长老糊上一层滤光。
若晓晓压根没有多想。
严格来说，外置大脑在的时候，若晓晓长期放弃思考。
于是，若晓晓给了月入墨一个空茫不解的眼神。
仿佛失去高光的眼神，月入墨明白了。
月入墨不知道他该不该感动女侠姐姐的信任，但是他现在有点点胃疼，毕竟他顶着九岁的壳子，比起当初十二、三岁壳子还小。
若晓晓也关注到了这个问题，问向月入墨道:“你又变小了，是未命名的副作用吗？”
“之一，范围在可接受范围，我自主选择的。”月入墨这样说道，在茶棚的桌面上摊开来白纸上，添加着什么。
若晓晓为月入墨借了双筷子，然后从胭脂铺子里面买了一个小瓶子胭脂。
月入墨看了胭脂片刻，然后在纸上接着点点点，点出了一块范围。
若晓晓看了就明白了，说道:“这些是建立的地点？相当密集。”
“按照女侠姐姐的说法，密集才是合理的。”月入墨眼神闪了闪，说道:“一开始只是传递信件，把这些在墨心岭不计成果的铺开，才能有其他的成效。”
“那样耗费很大，起码三年内没有其他收益吧？”若晓晓这样问道:“而且，人力也会消耗，送货上门什么的……”
现代是工业化的时期，在古代铺开这种成就，前期投入相当惨烈啊。
“学堂都免费了，名义上铺开这些点并不算很严重。”月入墨在红色胭脂上面沾染一点茶水，点出了淡粉色的痕迹，指着说道:“它们会建立在学堂旁边。”
“补贴吗？”若晓晓这样问道:“那些根骨不行，但是脑袋可以的学子补贴家用？还有什么……书，书籍能快速的更新换代，兼职了邮差。从送信变成送物。”
若晓晓仔细一想，忽略掉那些投入财力的话，这一点在月氏范围内是行得通的，因为路途糟糕的先决条件之一，铺路在月氏就非常的完美。
这是纯粹人力造成的，青石板路。
一块又一块的青石板铺在泥土上，然后建立成的条条大路。
走在上面，就能让若晓晓感受到世界和世界的差别……连路都是不一样的，这一种感觉。
啊，连路都是不一样的呢。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连是拍电视剧的错觉都半点没有了那种。
没有那部电视剧，直接上来就丧病的让人实打实砍了一堆土匪的。
临门开局就是一个大刺激，若晓晓都不清楚她当时怎么承受下来的……
可能是，纯粹一次性砍了这辈子都没有想过的数量，负罪感没有升腾起来，就下意识地发现生命脆弱？
正因为发现生命脆弱，才本能的开始保护自己啊。
那种，自己一定不可以死亡的感觉。
强烈到若晓晓本人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她本身的念头。
“女侠姐姐？”月入墨的手在若晓晓面前晃了晃了。
若晓晓眼神焦距回归，凝视着月入墨。
月入墨感觉不太对劲，说道:“女侠姐姐，你刚才是在走神吗？”
若晓晓点头，没有觉得那里不对劲。
走神啊，先天不需要睡觉，宗师不需要吃饭。
没有那条规定宗师不可以走神，大长老早就不是宗师境界，不还是经常不在状态。
但是，直觉告诉他那里不对劲是怎么回事？
月入墨这样想着，然后拐弯问道:“女侠姐姐来的时候急匆匆的，是发现了什么吗？除了月乐瑶的事情。”
若晓晓想了想，说道:“月仙似乎将动物当成家人，乐瑶妹子在扮演月入甜的时候，就是这样露馅的，不过月氏可以变回小孩子的功法，确实作弊。”
浑然天成的变小，连心态都能变成小孩子。
唯一的问题就是，月乐瑶过于喜欢她，月明不是。
不过可以理解。
毕竟月乐瑶妹子的好感值计算是归功在连家寨那一次战斗上，她一个人就砍了三分之一的连家寨成员，相当于砍世界boss，个人获得了三分之一的奖励。
说起来，那个和方云很像的boss，果然是和方云有着血缘关系吧？
在轻轻记忆里面，只出场一次的方云父亲。
一家之主，只在方家出现过一次，不是太不合理了吗？平常这位一家之主，究竟在那里？
——再找宝藏。
可以让单刀会从后天到先天，从先天到宗师的后半部分。
“轰隆！”
晴天霹雳。
若晓晓抬头看着外面的场景。
是……天气在变化。
“小黄豆……”若晓晓语气飘忽道:“你见过六月飘雪吗？”
月入墨跳下板凳，面色沉重的看向，现在看见了。
“武力层次太高了。”月入墨语气凝重的说道:“那种层次，完全插不进去。”
若晓晓伸出手，手里面有着雪花，很快就融化在温暖的手心里面。
六月。
飞雪。
这就是，更高处的风景吗？
完全的，彻底的天灾级别，拥有着改变天气的力量？
应该不止吧。
——当初，旧姓战争的时候，有多么精彩呢？
“女侠姐姐……”
若晓晓低头看着月入墨。
月入墨仰头盯着若晓晓，说道:“你在笑，女侠姐姐。”
“我只是，觉得有些刺激而已。”若晓晓大笑起来，问道:“那种层级，一刻放松，就是生死只差，对吧？”
月入墨眨了眨眼，眼眸中流露出来的，是期待。
不渴望高出的风景，他又怎么会创造出那种功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