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v章

26V章

电话就放在不远处,赵冉佳眼睛里闪着惶恐的光,强烈的恐惧感拖拉着她的脚步,努力走了过去,忍着将话筒扔出去的冲动,将话筒放在了耳边。

“怎么呢,宝贝,连电话都不敢接了?你可是知道,我的脾气不太好哦!”那头的男子语气里满是不悦。

赵冉佳想到那人的狠戾,忍不住抖了下,强自镇定的说:“你放过我吧,你不是说上次过后就不再找我吗?”手紧紧抓着电话,嘴唇泛白。

“哎呦,我的赵大小姐,我也不想再找你啊,这不是照片还没有给你呢吗,难道你不想要了?”那人故意将照片两个字咬的很重。

赵冉佳心里一紧,那些照片绝对不能被别人知道,要是没有那些照片,自己怎么会忍受这些屈辱,她想到若是被家里知道了这件事,自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马上问道:“你在哪?”

“下来,我在你们宿舍楼下!”

赵冉佳扔下电话就跑过去拿了包和手机推开门出去了,下楼梯的过程中,手里的手机又响了,她看到上面显示“楚青莲”三个字,踟蹰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佳佳啊,这个星期怎么没有回来啊?是不是学校有什么事?”楚青莲有些遥远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赵冉佳心头一热,眼睛氤氲上了泪雾,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她渴望见到母亲的,心里的懊悔是这几天躲在宿舍里出现最多的情绪,如果自己不是轻易的相信了柳元辰,如果自己乖乖的做赵家的好女儿,那么现在自己依然还是那个骄傲任性的赵冉佳,而不是现在的惶惶不可终日。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赵冉佳忍着情绪小声说。

楚青莲怎么会没有听出来女儿情绪的不对劲呢,她忙问:“你是不是受委屈了?谁欺负你了?妈妈去接你?”从小到大因为和丈夫关系不好,她一直忙着工作也不乐于回家,女儿小时候是自己母亲和婆婆轮流养大的,老人宠着,长大在学校里也是不好好学习,等自己意识到要管时,已经晚了。

“不,不用了,等我休息了会自己回去的,妈我还有事,先挂了啊?”赵冉佳忙拒绝了,她用手擦干了眼泪,暗自琢磨这次拿到照片,一定要重新开始。

“那你自己注意身体,记住你是赵家的女儿,谁要是欺负你也得看赵家和楚家答不答应!”楚青莲气势强悍的说,总觉得女儿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嗯”了一声,赵冉佳就挂了电话,出了楼门,再次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眼里充满了斗志,是啊,自己是赵家的女儿,是楚家的外孙女,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这几个月一直受着这人的控制,真是可笑。

拉开车门,赵冉佳坐到了后面。

“宝贝,这可不乖,谁允许你坐到后面去的?”柏树理狐狸般的细长眼眸一眯,嘴里吐着烟圈,一只手搭在驾驶座椅背上,一只手拿着烟。

赵冉佳不自觉就瑟缩了下,想到母亲的话,她又恢复了些气势,“东西呢,拿了东西我就回宿舍!”

柏树理陡然间就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良久,才止住了,“手伸出来!”阴冷的说了句。

赵冉佳不明所以的伸过手去,马上就被柏树理一把抓住了,然后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痛袭来,手心里滚烫的感觉证明她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柏树理竟然将燃烧了一半的烟烫在自己的手心里,她使劲的甩着手,才挣脱了开来,马上斥骂道:“柏树理,你他妈就是变、态!”拿过手心到眼前,红色印记的烫痕明显,她鼻尖隐隐有股烧焦的味道。

“呵呵”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响起,柏树理拿像看着宠物般的眼神看向赵冉佳,“变、态,总结的很好,那我们就回去做那些你认为变态的事!”狠狠地一踩油门,车子就滑了出去。

想到这几个月自己受到的非人折磨,再想到柳元辰的无情,赵冉佳心里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握紧了手,在车开出校门时,她猛地就扑向了前座,双手抓向了方向盘。

等柏树理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直直的撞向了防护栏,侧滑过广告灯箱,伴随着汽车紧急的刹车声、路人的惊呼声,慌乱过后的他眼睛里倒影出赵冉佳绝望又妖艳的笑,这一刻,仿佛世界静止了一般。带着无尽的伤,轻轻地合上眼,就这么倒在血泊中。听不见,又好像有人在呼唤着,累了,真的。

当柳元辰收到车祸消息赶到医院时,柏树理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而死亡,而赵冉佳正躺在手术室里进行求救,赵全洲和楚青莲站在手术室外面。

“赵叔叔,楚阿姨!”柳元辰一身烟灰色定制西服,脸上略显出些焦急之色,走上前去。

赵全洲和楚青莲并不知道自己女儿和柳元辰的爱恨纠葛,所以看到这个大院的孩子,还是态度缓和了很多,问道:“元辰怎么来医院了?”

“柏树理是我朋友!”柳元辰平静的说,他知道即使自己想隐瞒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隐瞒不了,若是赵家人从别处知道了,反倒会对自己心存芥蒂。

一听柳元辰和那个死掉的男子是朋友,赵全洲哼了一声,眼睛转向了别处,从兜里掏出烟抽了起来,楚青莲只是淡淡的啊了一下,等了好一会,才迟疑的问道:“那你知道他和佳佳是什么关系吗?”两个人坐在同一辆车里,又出了车祸,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仔细回想女儿最近这段时间老是推脱着不回家,楚青莲隐隐觉得是不是女儿在和这个人谈恋爱。

柳元辰故意支吾了下,才小声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最近两个人走的挺近的!”他也不肯定的回答,毕竟任何人听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走的挺近的,能是什么事!

楚青莲神色淡了下来,穿在身上的军装不似往日般的夺目笔挺,暗沉沉的压在她整个人身上,以往的意气风发烟消云散,现在的楚青莲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因为手术室里的女儿而忧心。

秦政收到宋浅语的来信,在宿舍里引起了一番小**,那封信他还没有拆开,就被赵冉松抢走了,不过秦政也只是略施小招就又拿了回来,谁知道竟然被豹子般敏捷的方子扬又抢了去,他也不废话,知道这几个人你说得越多错的越多,只能用武力解决,一番你来我往,方子扬挨了秦政的拳头,秦政胳膊也被方子扬扭了几下,在付出惨痛的代价后,秦政抢到信跳上了床,背对着他们拆开信看了起来。

宋浅语的信很短,很平淡的说了几句学校的生活,最主要的是让秦政做好他父母的工作,其他就没有什么了。

“就那轻飘飘的两张纸,那小子也看那么久?”最先耐不住的竟然是平日里最显稳重的刘谦旭,他整个人半躺在椅子上,两只脚都搭在中间的桌子上,迷彩作训服拉链开到胸前。

“想媳妇了呗!”方子扬轻飘飘的一句,正在拿着块小镜子照着。

赵冉松眉头一皱,想到假期听到家里长辈说得话,他看了眼躺在床上对着信傻笑的秦政,多了一抹担忧。

“这不是他的错,是这军校太bt,好不容易有个女的吧,长得比男生都彪悍,稍微有点姿色的都眼高于顶。我们家老爷子当时把我扭送来军校时还说什么部队多好啊,什么都发,欺骗了我幼小的心灵,血淋淋的教训摆在这,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记得问:发媳妇不?”嘘叹一番,刘谦旭头搭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做忧郁少年状。

赵冉松一听,“我呸,就你,整个一辣手摧花!”狠狠的吐槽了下。

刘谦旭刚要反驳,方子扬放下了手中的镜子,整理了□上的作训服,摆了摆手,深沉的说:“别站在你的角度看我,我怕你看不懂……因为我是混蛋”

瞬间,宿舍里爆发出一阵雷人的笑声,被惊到的秦政转过头,看着宿舍里三个已经东倒西歪的人,一头雾水。

在每个高三的教室里,黑板的右上角都挂着醒目的高考倒记时的牌子,每个学生都被做不完的题压抑着,宋浅语依然每天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的学习,可能有了多一世的经历,她的承压能力比这些周围的同龄人好多了,几次的考试她依然是第三名,只是同桌换了好几次,廖梅梅已经没有心思去练习什么英语口语了,压在鼻梁上的小眼镜越来越重,整个人沉闷了好多,尽管她很努力的学习,可是依然座位越来越靠后,宋浅语有心告诉她放松些可能会好点,毕竟有的孩子适合压力,有的孩子并不适合,可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周琴经过几次考试,被挤了下去,现在待在九班,两个人之间见面的时间也少了,回了宿舍大家一趟到床上就开始睡觉,根本就没有时间交流感情,这就是重点高中的恐怖之处,无形中,你不得不紧张起来,因为所有人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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