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你说了,碰见个熟人,挂了。”
祁大师跟着熟悉的身影走去,江栀侧过眸子掠了一眼,眯起眼睛,压低头上的鸭舌帽,加快脚步。
今天云栖回国,她是来接人的。
拐角处,江栀靠在墙边,垂下目光,伸腿挡住祁大师的脚步,语气犹如九天寒冰:“想死?”
祁大师听到她的声音,激动的喊了声:“徒儿?”
江栀抬头,细看,眼底控制不住的抽了两下:“怎么是你?”
她还以为是哪个无脑粉丝跟着她呢,没想到竟然是他,江栀一想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祁辞联系他回来修小提琴。
“回国有点事,国外的音乐鉴赏别人想去都去不了,老师给你请柬让你去,你都不去,太伤心了。”
“注意你的称呼。”
江栀声音低沉散漫,祁大师听出她话里话外的警告,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未来的老师也是老师!”
“我还有事,先走了。”
祁大师知道她的脾气,就算想拦着也不敢,有那心没那胆子啊。
江栀刚走,祁辞走进机场,高大的身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清晰的轮廓,凌厉的下骸,走到祁大师身边,朝着他恋恋不舍的方向看过去:“怎么,出国这两天给我找了个二婶?”
祁大师听他不着调的话,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别胡说八道。”
祁辞摸着鼻子笑了声:“走吧。”
庄园。
祁东将小提琴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祁辞抽出一根烟递过去:“二叔。”
祁大师扫了眼:“滚边去,我不抽烟。”
“戒了?”祁辞有几分意外,他当年学抽烟就是跟着祁大师学的,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不抽烟了,难道真给他找了个二婶??
二叔五十多岁依旧孑然一身,都这把年纪了,春心动荡了?
祁辞没有多问,只要他喜欢就好。
“这小提琴可真是有年岁了,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还留着做什么,直接换一把好了,就这?我还真不屑于动手修复。”
祁辞咬着烟,似笑非笑的盯着二叔,四周气场强大,压迫感十足,祁大师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不就一把琴嘛,二叔给你修复还不成嘛。”
“那就辛苦二叔了,对了,这是我小祖宗最心爱的小提琴,要是弄坏了一点,你收藏室里的那些玩意儿,估计不够她发泄的。”
祁大师:“……”
这臭小子,还用上威胁人这一套了。
晚上,海峡。
一辆没有车牌的黑色车子停在不起眼的一处,江栀纤细的指尖夹着一根烟,薄薄的烟雾缓缓上升。
她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交易现场,双方似乎谈的不是很融洽,有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没几分钟,霍队带人冲了过去,双方互相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云栖手指挑了下自己的大波浪:“就喜欢看这种狗咬狗的画面,真特么爽。”
江栀没有搭话,一直注意着不远处的交易。
对方都是些亡命之徒,在霍队周密的计划下,对方头目即将要逃脱,江栀顺着车窗扔出去烟蒂,直接追上去。
霍队开车紧随其后。
江栀踩下油门,冲上去,对方开窗咒骂一声,是T国语言,大致意思是让她不要找死。
江栀口罩下的嘴角冷笑一声,加速,直接拦住他的去路。
车上的男人下来,叽里呱啦一大堆,简而言之的就是送江栀去见上帝。
“在车上等我。”
云栖嗯了声,江栀下车。
对方拿着铁棍下了死手,江栀侧身躲过去,高抬腿直接踹向对方,出手招招狠厉,没有虚招。
霍队赶来后没有第一时间上去帮忙,而是在一旁看两人打架。
对,没错。
就是在看他们打架!
江栀从腰后摸出一把花形利刃,朝着霍队的方向扔过去,车子的挡风玻璃瞬间裂开。
霍队瞳孔震惊!
这可是防弹玻璃,这女人是什么物种,怎么有这么大的手劲。
他下车帮忙,眼看江栀一拳就要落下,他急忙的伸出手臂大喊:“手下留人。”
江栀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过眸子看向他,漆黑的夜晚,江栀那双眼睛就像幽灵般,散发出寒潭般的冷光。
霍队车前的灯光恰好打在她受伤的手指上,无名指和中指的固定夹板十分显眼。
他倒吸一口凉气,对上江栀的目光,感觉自己此刻在疯狂的边缘游走。
脑海中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
江栀就是零?
霍队不敢置信,摸着头发转了两圈,指着江栀语无伦次:“不,不是,你——”
“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吧。”
江栀率先上车,霍队将毒贩交给赶来的手下。
祁南望着江栀扬长而去的车子:“霍队,那是零?”
霍凌白此时脑子一片浆糊,就算之前曾经怀疑过,也远不如这时候来的震惊。
“你别跟着,我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霍凌白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开车跟上。
海边。
江栀和云栖靠在车前,海风吹得二人头发凌乱。
霍凌白下车看见这一幕,漆黑的夜晚只有车前那两道光线,幽暗的灯光下,江栀抽烟的动作像极了十足的妖精,漂亮好看的眸子一眨,看向他!
霍凌白顿住脚步,一时间不敢往前走。
这特么是什么该死的画面。
他试探性的问道:“您,您是零?”
江栀似笑非笑,眼底勾着似有若无的痞气:“是。”
霍队后退两步!
任谁也无法将缉毒界赫赫有名的大佬和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联系在一起。
“祁哥知道这事嘛?”
江栀摇摇头,吞云吐雾的背后是一双淡然的眸子:“不知道,我也不希望他知道。”
霍凌白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可是……
“我不想瞒着祁哥。”
江栀点头,似了然,似理解。
她站直了身子,看着霍凌白。
“所以,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以你上司的身份命令你,不许把我的身份告知别人,哪怕那个人是祁辞,明白吗?”
江栀语气严肃,一字字说的极其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