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对不起

许易声音有些低落,“身为宋家人,本该就要背负责任。”

南杳清冷的声音落在他的耳畔,“你身上没有出现任何病症的并发症,所以,实验成功了。”琇書網

“遗传本来就是有概率的,可能我命好。”

命好?

命好会被当做试验品扔进那种地方去?

不过说起来,好像也算是有点歪理吧,至少他还能存活下来。

“既然他们成功了,为何宋家还会出现宋子书那样的情况?”

“他们说,药剂丢失了最关键的一部分。”

南杳:“……”

“他们不是没想过要拿我来研究,做过血液分析和dna的变异分析,但,终究还是没有找到头绪。”

当初他们分离的实验药剂,有太多种类,后来发生了爆炸事件,时间仓促,很多数据都没来得及保存就丢失了。

所以这组织仍然一直存在,只不过这二十年来,低调了很多。

“杳杳,你是怎么知道,宋家……”

怎么知道她是被宋家劫持,又怎么知道宋家是那组织背后的人?

“托你的福,我跑出去过一次。”

只是还没跑掉就被弄回来了。

当时看到外头的环境的确很陌生,但,她辩位的能力不弱。

再后来,联想到得了白血病的宋子书,以及宋家那老弱病残的几位。

再回想当时她第一次要来宋家给那糟老头子看病,许易曾经劝过她的话。

南杳本来就是个极擅长观察的人,聪慧机敏,很多事情联系在一起,就想得通了。

“宋子书、宋巽、宋承,以及像是被诅咒的宋家,不难发现。”

许易低声笑了,“我二哥要是知道因为他而暴露了,不知会不会恼。”

不过,杳杳不愧是杳杳,竟然能从细微末节中,发现了隐藏的真相。

这就是他看上的女人。

聪慧、机灵,浑身散发着令人沉迷的光辉,如天上的皎月,如洁白的冰雪。

自行惭秽,又浑身充满了污秽的他,怎么配得上她?

南杳问道:“你和他是亲兄弟?”

“是呢,同父同母。我

还有个大哥,他身体也渐渐不好了,他娶过妻,有过一个孩子,但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早夭,我大嫂因此跟他离婚了。”

“二哥的长子也夭折了,所以子书对他来说,很重要。”

所以宋巽才会不择手段,让南杳的孩子给他儿子续命。

南杳嘲讽地笑了,“这世上,本就没有谁该欠谁的。”

当初宋巽夫妇的种种操作,无非就是想逼南杳的儿子给宋子书捐骨髓。

但,凭什么呢?

谁又欠了他?

那些无辜惨死的孩童,他们跟宋家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却因为宋家,而葬送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导致了许多悲剧的家庭。

许易道:“是啊,本来就没人该欠宋家的。”

“许易,你别助纣为虐!”

南杳说这话时,语气凌厉。

“我……”

他能说,他其实没得选择吗?

他连自己的人生都没法选择,学医也是被他们逼着去选的,就为了学有所成,进入组织,成为核心的研究人员。

更别说婚姻和爱情。

在明知道南杳已经是有夫之妇的前提下,祖父还用卑劣的手段,想逼他和杳杳在一起。

祖父已经疯魔了,在他眼里,只有自己,只有宋家。

对祖父来说,什么世俗伦理,什么狗屁爱情,都是过眼云烟。

“二哥和祖父没有同意我的提议。”

“我也没想过他们会答应。”

无非是测试他们的反应罢了。

“陆战被关的事,也是他们干的吧?”

有些事,一旦理清了头绪,就能顺藤摸瓜,看清了原委。

陆战的材料被查出有问题,接着她就进入了项目研究中,然后,发生爆炸。

趁着陆战被看守的空隙,将她弄到了这里来,再把准备好的替身放了出去。

陆战身份背景强大,京城中有秦家,关不了太久。

正好,把替身放到他身边,跟他培养感情,麻痹他。

这替身,不用怎么猜,南杳都知道是谁。

爱慕陆战,又跟她有仇,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个。

夏芷兰没有那种本事。

那就只剩

下……

如果替身扮演的角色成功了,靠着她的身份上位,取得了陆战和孩子们的信任,到时就没有她什么事了,让她陷入绝望,摒弃杂念,才能为人所用。

宋承打的一手好算盘!

他甚至连孩子都算计到了。

如果她不从,就用孩子来要挟她。

或者,让替身把孩子给养废,甚至弄到实验基地里来。

陆战的事,许易并不是很关心,反正那男人强大得很,自己的事肯定能解决,而且说不定,已经察觉到那替身是个假的,正在找过来了。

“我不会让祖父和二哥把孩子们给弄进来的。”

许易也担心这一条。

但南杳并不相信他的承诺。

他要是能自己做主,怎么还会被逼到这种地步?

还是说,他之前其实都是在演戏?

南杳实在不想把许易想得那般黑暗和不堪。

身份暴露,说开了之后,许易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有些话说出口了,也就意味着,他和她以后说不定要站在对立面。

“杳杳,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成了许易的这些年,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掌控,我甚至不知道你就是117。

也是祖父猜测你的身份时,才派人去查的,但是我也不敢确定。”

许久之后,他才说了声:“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包含了很多。

不管是她小时候的遭遇,还是后来遇到的这些,总归都是宋家带给她的灾难。

南杳冷笑,“你代表不了宋家,跟我说对不起没用。”

哪怕他能,宋家的作所作为,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泯灭掉一切的?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是罪过,我的存在,也许本来就是罪。”

有时候他会想,当时怎么不死在景阳山。

死了,说不定杳杳还会感念他当初的一时的善意,还能给她留下那么一点好的印象。

而不是像现在,狼狈不堪,无所遁形。

两人沉默着。

门突然被打开了。

先是进来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他们提着药箱,走到南杳面前。

接着从药箱里拿出了针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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