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渣渣

张凌沧和陈丝笛并肩而行,张凌沧踩着马路牙子不安分地忽上忽下,陈丝笛一把扯他下来,咯咯娇笑:“你真是猢狲呐,给我好好走路。”

张凌沧不好意思地笑道:“丝笛,咱们……”

“咱们什么?”陈丝笛的心跳快起来,心说张凌沧你这闷葫芦,总算要表白了么?

“咱们打小就是好朋友,一起上学一起做作业一起玩。”张凌沧硬着头皮“你跟我说实话,你心目中的理想伴侣什么样?我配得上你么?”

陈丝笛满怀激动,以为张凌沧会说一些甜言蜜语,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话,登时推了他一把:“张凌沧,你会说人话吗?”

张凌沧这时候的心脏简直要跳出喉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纠结好久了。”

“纠结什么?”陈丝笛瞧这大小伙子扭捏为难的样子,心里就没来由地开心,故意这么问他。

“嗨。”张凌沧自嘲似的笑起来“我想做你男朋友,但是怕你把我当哥哥,那样就狗血了,到时大家尴尬得连朋友也没得做,多可惜。”他一口气说完,登时觉得心里不再那么压抑。

“把你当哥哥,那你也得像啊。”陈丝笛笑着将一缕鬓发捋到耳后。

张凌沧听姑娘的意思貌似是答应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老小区的基础设施跟不上城市发展的进程,每栋单元楼前只有两盏路灯照明,大部分区域一片昏暗,正是饭点前后,静悄悄的也没什么人。

张凌沧觉得时机到了,心惊胆战地去抓陈丝笛手,姑娘没躲,忍着笑意看向别处。

“我——”张凌沧耳语的嗓音刚开口,忽然拐角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喂疤子,那个馄饨西施怎么还不来?你不说她平时这个点下楼散步嘛?”

张凌沧登时警觉起来,陈丝笛就是街坊邻居口中的馄饨西施啊,当下后退两步把姑娘护在身后。

“她家房子都没开灯,估计是在哪儿闲逛吧,再等等。”

“周围摄像头都弄坏了吧。”

“这片老小区压根没几个摄像头好嘛,这一片绝对没有。”

“东西准备好了吗?”

“保证一闻就晕,先让庄老板爽一爽,才能轮到我们。”

“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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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奸笑起来。

陈丝笛惊恐地望了眼张凌沧,身子开始发抖。同时感觉到他护着自己的手臂肌肉紧绷起来。

“你往后退点儿。”张凌沧在姑娘耳边低语。

“教训一下,别闯祸。”陈丝笛抓着张凌沧硬如岩石的手臂,犹豫了一下才踮起小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保护好自己。”

张凌沧此刻已经被愤怒占据,姑娘家亲了自己一口也浑然不觉,脑子里只有在部队里学到的擒拿杀招,当下抽出腰间的钢头皮带,走过拐角看着两个正在吞云吐雾的男人。

“周围摄像头都弄坏了是吧?”他问。

昏暗中,两个男人正是来馄饨店闹事的汉子,一个光头,一个刀疤脸,他们看到张凌沧时吃了一惊:“你他妈听到了?”

张凌沧二话不说甩手一皮带,钢头精准地击中刀疤脸裤裆,趁他弯腰捂裆,张凌沧箭步而上,揪着他倒背油头抬腿三下全力爆发的膝击。力量之大,不仅把刀疤脸的面骨击碎,还把他连皮带头发都撕了下来。

旁边的光头吓得屁滚尿流,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湿布,冲上来想往张凌沧口鼻上捂。

张凌沧甩掉刀疤脸的头皮和头发,出手如电,抓住光头右手关节,反身扭到背后直接折断,把他的脑袋按在小区拐角长达十几米的粗糙外墙上,一路摩擦过去一路肘击他后颈脊柱,磨到嘎嘎作响为止,说明面上的皮肉已经没了,已经是骨头和墙面在磨擦。

陈丝笛看见张凌沧失控了,连忙跑过来拽他制止他。

张凌沧气喘如牛,和陈丝笛拉开距离:“我手上有血——我就连弄脏你衣服都不忍心,何况这两个人渣想……”

“我没事我没事。”陈丝笛拽着张凌沧“我们走,我们走。”

张凌沧心中的愤怒久久难以平息。

陈丝笛左劝右劝,才让张凌沧离开拐角进了单元楼。

两人路过保安室的时候,那里还在抢修电路,为数不多的几个监控屏幕全是黑的。

…………

陈丝笛家的房子买了十多年,一百四十八平,四室两卫两厅。当时均价四千多,现在二环内这样的地段都是三万起步。加上近海市这两年打算旧城新建,房价更是蹭蹭地涨。

张凌沧来过陈丝笛家无数次,厕所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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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在哪儿,电灯开关在哪儿,油盐酱醋在哪儿都一清二楚。但这一次进门他先在陈母遗像前鞠躬,心中默默感谢她对陈丝笛的保佑。

陈丝笛抿着小嘴,用湿巾擦拭着遗像玻璃,母亲前年因为乳腺癌去世,让她没能尽孝,是一辈子的遗憾。

张凌沧随后在卫生间里洗了手,内心仍旧无比躁动,气息久久不能平静。

陈丝笛双手按着张凌沧肩膀,陪他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又从冰箱里端来自制的酸奶和水果派:“消消气,我……先去洗漱一下。家里你也熟,不要客气。”

张凌沧捏了捏姑娘的手,点点头没说话。

陈丝笛回房拿了衣物,转身去浴室,门轻轻合上,并没有锁,之后的二十分钟只有水声落在身体上的美妙音符,张凌沧脑子里一片混乱,好几次想去开浴室的门,手都已经握着门把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回到沙发上闭目养神。

隔着双层磨砂玻璃,陈丝笛看到张凌沧的身影在浴室门前徘徊,心中既紧张又害怕,还有点小小的期盼。

最终,陈丝笛穿着丝质睡衣,用浴巾擦着一头如瀑青丝,偏着脑袋俏皮道:“想什么呢?”

张凌沧笑着摇了摇头,低下头良久,又抬脸望着姑娘:“你好美。”

陈丝笛嘻嘻一笑,从房间里拿来电吹风:“来,帮忙。”

张凌沧起身又去洗了手,然后才接过电吹风,拂着姑娘的秀发轻轻拨弄。

陈丝笛的丝质睡衣很宽松,张凌沧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可以看到领子下面高高隆起的一片雪白。一时间血都往下身涌去。

“近海市恶性案件还是蛮多的。”陈丝笛道“没想到今晚差点发生在我身上。我真的很后怕。”

“刚才那两人好像说了庄老板,是那个庄玉成指使的吧。”

“庄玉成没这么下作吧?”陈丝笛不敢想像。

“要不……”张凌沧欲言又止,其实是想让程家父女搬家,但他收入微薄,陈家如果换房子,他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要不什么?”陈丝笛侧身看他,明亮的眸子动人到极点。

张凌沧摇了摇头:“搬家是不现实的,我明天就去找庄玉成。”

“别呀。”陈丝笛忙劝“你空口无凭的,何况上次让他下不来台,人家不会惯着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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