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的一声，那虫子竟然瞬间回到了老道士耳中。
燕赤霞刺了个空，黑剑低着老道士脖子上的皮肤停了下来。
黑剑太过锋利，老道士皮肤被划破不断流血。
“那个……”老道士咽了咽口水，这少年太阴险了竟然一直蹲在旁边闷声不出气，直到他亮出底牌才动手，让他那么随意的就把视如珍宝的水蛭蛊王给暴露了：
“燕公子，我们可以聊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年既然将他捆在这里没有痛下杀手，那必然是想从他身上知道些什么。
他必须马上想到自己有什么能吸引少年眼球逃过杀劫。
燕赤霞见老道士态度不错，他把化做匕首的黑剑收了起来，沉默半晌才道：“我似乎不想从你身上知道什么。”
“啊？这……”老道士有点慌。
见老道士无话可说，少年亮出了手里的匕首：“其实我也不想的，但你不怀好意闯入燕府，被我逮个正着，你现在知道了我的秘密，而我想保密，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在临安城生活，所以……”
“等等，等一下，给你，我把蛊王给你，饶我一命如何？”
金色水蛭被老道控制着从耳朵里钻了出来。
少年提剑再次戳了过去，那蛊王又“啾”的一声退了回去。
“不是给我吗？我不要这种恶心的东西活着，你把它收回去干嘛？不想给？”
遇到个不识货的少年，老道士头疼解释道：“我没收它，这只蛊王早已通灵，遇到危险他不会听我的。你现在杀了我，他会把我身上的血吸光，然后再找下一个宿主。”
“哦，你这么珍惜它，那这个恶心的家伙有什么用呢？那么大一只就藏在你耳朵里，你脑子正常吗？”
老道士语涩，最近他脑子确实不太正常，明明卜卦得知此行凶险，但还是头脑一热来了。
少年见老道士又不说话，用剑在他脸上戳了一下疼得老道士哇哇大叫：“你可以不回答，但我可没多少耐心，下次戳你大动脉。”
“大动脉？”这是个什么神仙词语，每个字老道士都能听懂，但他完全理解不了三个字连在一起表达的意思。
燕赤霞将匕首向老道士脖子抹去，想弥补因口误暴露了第二个梦境世界里偷来的新词语。
老道士急忙后仰身子躲避：“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脑子不正常，正常人不会把水蛭炼成蛊王放在耳朵里，更不会用蛊虫害人夺取他人精血阳气。”
那个“大动脉”大概在脖子上？！
锋利的黑剑匕首贴着老道士皮肤停了下来，这老道士果然不是好人：“这个世界有武功高手，有你这类的修道者，那么肯定也有妖、有魔、有鬼、有怪。我想知道他们的一些情况，比如实力境界之类的。”
直到少年把匕首收了回去，老道士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了一些，他感觉皮肤上黏黏的，他不知道是血还是汗，只觉得这少年的心思太难揣摩了。
他打定注意若少年再飚出什么新鲜词语，打死也不问，不懂也装懂。
然而，最让他担心的是少年似乎杀过人，心狠手辣，还特么的不识货。
宰他估计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不会有任何不舍和负担。
这次老道士没敢思索太久，立刻利索回答道：“和朝廷官员等级划分差不多，总共分九品，从一到九，越往后等级越低，实力越弱。但实力不能简单的用等级来划分，因人而异，比如一品大官碰上九品武者照样被一锤打死。体系不一样，每个品级的实力是大同小异的。”
少年点了点头：“那你是几品？”
“五品。”
“才五品？你是真无品的。”被黑夜隐去身形的少年自语道：“原来我打得过五品的。”
他回想前不久才把可以召唤千万骷髅兵作战的稻草人揍回家了，少年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实力应该比五品高处好大一截才是，补了一句：“但实力不详。”
“有什么简单的方法验证等级吗？”他继续问道。
“朝廷官员的等级是皇帝老爷赐封的，但我们这类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没有人管，更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来明确划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打那些成名的高手，打过了你就是那个品级，打不过说明等级不到。”
少年再次点了点头，然后那匕首在老道士腿上扎了一下，顿时血流如注。
老道士疼得哇哇大叫：“我说的是真的，我没骗你。”
“直接说你们是无业游民，无组织无纪律就得了，废话一堆。你不知道怎么测，那是你的见识和实力问题，并不代表没有。请不要误导我。”少年认真道。
老道士感觉自己快崩溃了，这特么的是什么神经病少年，他转变应对策略：“是，公子说得对！”
少年听这话有点耳熟，在第二个梦境世界里好多人就是用这个语句来敷衍那些无能领导的，这老道士在敷衍他！
他果断在老道士腿上又扎了一剑：“你是道士降妖除魔的事想必干了不少，虽然你除的可能都是一些心地善良的好妖，但我想知道的是，我之前遇到一个稻草妖，为何怎么杀都杀不死，他仿佛能无限复活一样。”
他瞅了一眼老道士预判道：“希望你不要遇事不解，量子力学啊！”
“……”什么狗屁量子力学！那张嘴又飙出他从未听过都词语了，这回绝不多问！
似乎自己叫得越惨，这个神经病少年就越喜欢扎自己，老道士忍着疼痛心平气和道：“这么说吧，没有杀不死的妖魔鬼怪，那些东西只是我们接触得不多，了解得不多，所以才会害怕、畏惧，以为他们无所不能，不死不灭。”
“其实不然，同在一片星空下，万事万物都围绕着平衡规则延续生活下去，纵然某个时间段内这种平衡会被某个族群打破，但大自然会把它强势纠正回来的。存在既有道理，妖魔鬼怪对我们人类来说，只是另一种有了灵智和强大武力值的猪牛狗羊罢了……”
老道士还想多扯几句拖延时间。
燕赤霞看不出沦为阶下囚的老道士拖延时间有什么用，难道他在等同伙来救？
少年果断亮出了剑，阴寒的杀意让老道意识到自己废话说得太多了，赶紧道：“那稻草妖可能只是一具分身，不是他本体，公子若找到他本体，一剑斩之，它是不可能在出现的，除非使用替身术这类大神通替死。老道我别的本事不行，尤善占卜追拿缉凶，我愿给公子当牛做马。”
无声无息间在老人房间外有升起一层雾，那稻草人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