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路澄：“……”
哇难怪你不用上班！
他从眼神里面散发出了浓浓的渴望。
救命啊,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用上班的人。
啊啊啊世界上不用上班的人那么多，怎么不能多他一个啊！
怎么还是需要他辛勤打工赚钱养自己啊？
路澄深吸一口气，安抚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好的，平静下来了,继续完成桑德霓交代的工作。
桑德霓想组织粉丝探班玩玩,让路澄出来签签名顺便营营业的这个想法吧，是随着拍戏环境才起来的。
毕竟最近的戏,都是在市内艺术馆、美术馆这里拍。
不至于说粉丝来探班,还需要跋山涉水。
而且拍戏所在地是国际化大都市,大学城里的大学生超多,连片的大学生就是粉丝基础。
不说别的，本地的粉丝过来就足够了。
路澄和小姑娘们打打招呼,接着掏掏兜,开始发小卡。
是的,小卡。桑德霓还给路澄准备了派送的小卡。
路澄最开始也疑惑，啊？什么小卡？
桑德霓是这么说的：“但凡是爱豆，谁没派发过小卡？这属于饭撒的一部分！”
路澄：“……可我不是爱豆啊！”
桑德霓轻轻拍在路澄的胳膊上：“但你可以发小卡。”
桑德霓的审美真的很强,知道路澄几乎不自拍,且路澄的自拍审美已经没救了，所以她自己搞了单反过来抓拍。
工作能力强的合伙人,不仅帮着搞定公司注册落地,还帮着准备粉丝福利。
直接拍吧，当然也可以，但是抓拍才更有感觉啊。
就是那种不经意的美貌，才是最戳动粉丝小心肝的利器！
“路澄？”
——在吃饭的路澄，捏着炸鸡腿正要啃一口，被叫一声后有些迷茫地抬头。
“咔嚓。”
“路澄！”
——戴着眼镜对着电脑工作的路澄,指尖落在键盘上，眼神专注盯着电脑屏幕，被叫一声，神情中透着锐利，侧眼看过来。
“咔嚓。”
“路澄？”
——低着头摆弄服装组衣服的路程，抠抠衬衫上面的小闪片，被叫一声后拧着眉毛，有些无奈，看起来好像拿你没了办法似的。
“咔嚓。”
拍到最后，每次一叫，路澄就张开嘴反抗：“干嘛干嘛？”
他的耐心和小孩子一样，用光就没有了。
桑德霓就是这样，顶着路澄消耗掉的耐心，get了好多张漂亮图图。
都是桑德霓精挑细选出来的照片，精美制作的小卡！
所以，路澄此时此刻才能一边发奶茶，一边签小卡。
他手里面拿着拎着奶茶，伸长手臂，递给挤不过来只好排在后面的女孩子。
路澄的小卷毛支棱着，整个人透着活泼清爽。
谁能拒绝有小卷毛的男孩子！谁能拒绝拎着奶茶送给你喝的帅气男孩子？
还发小卡，拿出发的小卡，在上面直接现场签名。
签完送到你手边，他个子高，看你的时候微微垂着眼睛，眸子一弯，更无辜纯然了。
这么帅气的男孩子在自己面前对你笑，多好啊！
简直心都化了。
原谅他！原谅他只是兼职平时不营业！
绿橙子网站上还实时更新。
《呜呜呜面基直播！路澄迎来他专属的小鹿群！（bushi》
【哇是路澄！活着的会动的路澄！进组了吗这是？快去拍戏吧不要浪费自己的美貌啊路澄！】
【啊啊啊什么戏！断网人士发来哀嚎！三刷承江岸后我满脑子都是路澄！】
【恨！什么时候组织的活动啊我都不知道！有企鹅群还是vx群求求了来个群带我玩吧！】
爷爷是富二代的那个女孩子，还递给路澄纸片。
他接过来之后一看，发现不是纸片，是自制的明信片。
正是他在《身份套娃》第六期拍的宣传照，眉间一点朱砂痣，做到了端庄和妖气并存。
路澄在上面签了名，那小姑娘开开心心地接回去。
“谢谢！不过我是你的事业粉，你要加油哦！”
路澄心想，事业粉，什么事业粉，哪个事业的事业粉？
他哪份事业的粉丝啊？他的事业多着呢！
给霸总做助理的事业？那个事业做到他让霸总自己点饭，并且带薪拍戏，还要放自己几个月带薪假。
接外包写东西赚外快的事业？那确实努力又勤奋，半夜十二点半叫出去看狗的时候依旧神采奕奕。
还是把娱乐圈当成兼职的事业？时刻准备恰饭，一口一口又一口，能吃几口是几口。
搞钱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你做事业是做哪个事业的事业粉啊？
可不说别的，小姑娘倒是真的事业粉。
她不仅说路澄的剧她一定会看，而且一定会到处安利！
并且她的状态也非常乐观。
“橙子的剧怎么可能不好看呢！我看《承江岸》的时候，因为白渚哭了五次！”
她可以说是非常笃定：“你拍的这部肯定还是那么好看！”
路澄：……那未必！
别别别，别有《承江岸》滤镜啊！
路澄觉得小妹妹确实还是经历得比较少，觉得哇《承江岸》好看是因为有路澄，所以路澄下部剧肯定也好看。
不是啊，妹妹不是这样的！
《承江岸》好看是因为人家剧本制作导演样样都好，路澄过去只是锦上添花。
到时候看《环廊》，这里没有锦上添花了，只有屎上雕花，那到时候你可能会哭出来。
……但好像只有路澄此刻是这么觉得的，大家都不这么觉得诶。
大家好像对《环廊》很有信心。
这边还在拍呢，那边片方的营销就一直没停过。
《路透！丘斐再涉悬疑，环廊造型初窥，白色长裙美艳众人！》
《怎么给丘斐的妆发有点老啊？三十正是状态最好的时候，怎么这个发型？还我短发拽姐！》
《脸在江山在，再回来还是你们的白月光！熹妃……路澄回宫！》
所谓的路透，也不一定真是路人透漏出来的。
可能是官方偷偷炒作，可能是演员偷偷炒作，虽然路澄没有让桑德霓帮着炒作，但剧组完全可以用他炒作。
所以，他看得很开。
炒，都可以炒！除了炒cp可能不太能配合之外，剩下的都可以炒！
搞钱嘛，不寒颤！
网友其实也知道，又有瓜又有热闹基本都是有推手，但不管咋的，看就完了。
《环廊》的路透一多起来，大家都是充满期待！
导演的水平其实还是比较高的，之前拍的电影电视剧有不少至今仍是网友的心头好。
他对于画面的拿捏很到位，说是美就是真的美，一打眼过去心头一颤的那种。
丘斐呢，虽然拿的只是小众国际电影节的影后，但是逼格也是有的。
甚至霸总男主角找的演员，演技也不错。
这位大哥常年穿梭于家庭伦理剧里，饰演在婆婆和妻子之间的夹心饼干。
这里其实已经剧透了一些了……但此时，还没有人反应过来……
尤其《承江岸》播完没有多久，《承江岸》www.youxs.org。
爽剧的余震仍正在眼前，白渚的命运消亡后，仍似心头伤痕未愈。
这么多buff加在一起，网友们对于《环廊》的滤镜超大的！
导演编剧都光环加身，男女主角名气演技都有保障，卡司班底震撼来袭，连小配角都是网友们的小墙头！
《环廊》的热度逐渐被炒起来，成了大家口中的热议话题。
【有人脉！探听到了！是悬疑破案刑侦剧！哇形势一片大好！】
【丘斐之前获奖的那部电影就是微悬疑的，这不手拿把掐吗？值得期待！】
【啊啊啊开始期待了！感觉也会成为爆剧啊！！】
【是啊我今年就只看了一部承江岸，拜托这部也好看一些吧，好像体会追剧的快乐啊啊啊！】
越多人这么觉得，路澄越怀着微妙的心情在网上冲浪。
他多想说话，但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傻孩子们！快跑啊！！
谁会想在看着女主角到处破案的时候，正期待女主角抓到凶手揭开真相的时候，镜头一转去看女主的婚姻鸡毛啊？
哎呀老公抱歉没给你生个儿子继承家业，不要紧的老婆我都行只是我妈逼我，什么你妈逼你那我理解你的老公，你理解我就好妈你别逼我了，不行啊儿子妈逼你是为了你好。
这很好看嘛？
路澄觉得很离谱啊。
他进组之后，也旁敲侧击问过编剧组组长和导演。
不、不奇怪吗？这个剧情安排？
他俩的口风非常一致，和当初孟竟轩的说法一样。
“哦你说这个剧情啊？是我的得意之作，也是我的创新点，很有深度对不对？”
“很艺术，很有感觉。女性在事业与家庭之间的平衡，这边命案在死人，那边婚姻中在造人，死亡与新生，啧啧啧要是电影都会得奖的！”
路澄：kfine。
反正他只负责在女主最后和男主重归于好后被以教唆杀人的罪名判刑。
而在一众期待中，江鹤也跃跃欲试。
江鹤看着自己之前投《承江岸》的回款，很想拿出一点来钱生钱。
钱啊，钱如果不生钱，那江鹤要生气的！
钱就是要生钱，每时每刻都琢磨着让钱生钱。
要投《环廊》吗？
虽然之前路澄和他说《环廊》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但之后路澄突然就去演《环廊》了，搞得江鹤心里发虚。
不会吧？不会路澄改主意改判断了但是没有通知他吧呜呜？
他急忙给路澄打电话。
“路澄……”他很低地拖长音叫他，很委屈很委屈，“我也想投《环廊》。”
现在热度好高喔！
女主还是影后，演员还有路澄，从各种路透营销号那里不难看出，是悬疑刑侦，虽然不会超热门，可很容易好口碑啊！
他好遗憾错过了这么热门的项目啊！
啊啊啊想想自己要错过赚钱就难过。他仿佛马上就要去转款了。
还和路澄数数：“我投多少钱啊？咱们现在有自己的工作室了，花钱要一起商量的，你说我投300万怎么样？试试水？”
电话那边的路澄，恨不得发出尖叫鸡的声音：“别！别！！”
他连忙叫出声。
如果此时站在江鹤面前，那真是巴不得一把按在江鹤的肩膀上，把急冲冲要去上当受骗的江鹤按在椅子上！
干嘛啊？300万？
那可是300万啊，投到水里还能听个水漂儿的声音，投到屎里那是真的沉没进去一点声音没有，还会沾到一身味道啊！
不要投钱！不要投钱！不要投钱！
江鹤的声音充满了迷茫：“啊？可是你不是去演了吗？”
路澄想了想：“怎么说呢，我主要是为了钱，而且角色不错。”
搞得江鹤有些迷茫了。
“所以，《环廊》本身还是烂片？”
路澄唇角勾起邪恶大魔王的笑：“烂到可以创死所有人的大烂片。”
本来看项目资料的时候，他还不太确定，想着没准没有那么雷呢？
没准所谓的霸总婆婆婚姻只是设定、只是调剂、只是背景板？
好了现在拍得差不多了，一看，哈哈，好雷。
女主的辉煌事业与婆媳关系交织，悬疑微恐和努力生娃结合。
抱歉，还没有觉悟高超到可以理解这种探讨事业、婚姻、人性的艺术。
但是这些“艺术”却足够在观众刷剧的时候，把观众创死。让观众一口气都上不来，直接被伤害到体无完肤。
路澄的判断标准很简单。
网剧，可以爽剧从头到尾酣畅淋漓，也可以憋屈从头到尾狂创路人。
俗话说得好，做饭就有人吃。
做饭的时候，可以不在意吃饭的人是谁，做出来谁过来吃，那就是谁的饭嘛！
可你不能矛盾啊！对不对！
不能爽和憋屈相结合，吃饭的人拎着筷子是要骂人的！
不过，剧烂和他有什么关系？叫孟竟轩去亏掉底裤吧！
路澄只会做好人物小传，在开拍的时候手拿画笔，坐在画架前侧身看你。
温润和善的无辜面容下，眼神中压着癫狂的底色。
“严拾是一个完整的角色，有着自己逻辑清晰的追求的反派人物。”
路澄表示：“在这样一部作品里，他本身就极具魅力。”
江鹤懂了：“……所以，被剧情伤害到的人，都会加倍爱你。”
“你是这糟糕剧情里，正向唯一的救赎。”
路澄嗯哼了一声。
他对这种结果很满意。
不仅仅是他没有给孟竟轩搞钱，反而自己薅一笔，而且……
“不出意外的话，孟竟轩这次也会亏掉底裤。”
路澄还逗江鹤：“如果到时候真的没有底裤，他光着屁股来上班了，我立刻打电话给你过来看热闹，好不好？”
江鹤不干：“啊！我才不要看他的屁股。”
但他就像很好哄的小孩子，心情已经彻底好起来了。
更何况，路澄拍完戏回来，他马上就要和路澄见面了，有什么值得心情不好的？
没有了！脑海中光着屁股的孟竟轩也不值得他沮丧！
江鹤挂了电话之后，抱着狗，满地转圈，在地上跳华尔兹。
狗：努力配合！
等路澄拍戏回来，橙子喝喝的事情也完事儿了。
桑德霓全部处理妥当，还在大厦里租了个写字间。
木元大厦，1207。
路澄去看的时候，1207门口挂着公司图标。是他和江鹤一起选的，请人手绘制作的一杯橙子汁的lg。
配着四个橙色大字，橙子喝喝。
站在旁边的桑德霓，看着这四个字，还是觉得很好笑：“这名儿，哎，这名儿？这名儿！”
江鹤扶着墙喘息，喘息的空余开口，努力反驳，表示自己对于这个名字的支持。
橙子？喝喝！快喝喝！多么俏皮！
他大喘气：“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多好啊……”
是的，大喘特喘。
12楼，这可是12楼啊！
即便没有之前孟竟轩公司达兆的26楼这个数字那么夸张，可是这是货真价实的12楼！
之前江鹤装模作样去环保，只是自己说自己不坐电梯。
但还是抓准时机看好时间，坐电梯到26楼，到了路澄面前之后，这才伪装自己的环保少年的人设。
和路澄一起下26楼。
这回不能坐电梯了，环保一次没半条命，环保一次没半条命。
之前下楼已经累得要疯癫了，现在！可是！上楼！
上楼比下楼累得不是一星半点啊。爬12楼，他真的就差变身粉红小猪了。
现在一路上来，只好扶着墙喘气，进气没有出气多了。
陪他一起践行环保的，是路澄和桑德霓。
路澄，肌肉流畅，这点运动量轻轻松松；桑德霓，健身房年卡会员，酷爱无氧运动和普拉提。
他俩站在那里，脸不红气不喘，江鹤自己靠着墙，深呼吸都平静不了。
心脏在那里狂跳：喔唷哎呀今天整挺带劲儿啊！
他觉得好丢人啊。
路澄伸手轻轻拍他的后背：“还好吧？江鹤？还好吧？”
江鹤嘴硬得很：“……好，可好了。”
桑德霓也佩服他。
“就你这个体质，还这么支持环保，你是真的强。”
歇到江鹤觉得嗯还不错活下来了的时候，三个人这才进了写字间。
这个写字间吧，之前是一家线上教培公司的线下办公地。
之前双减政策的时候，这家教培小公司倒是撑过去了，但是撑到现在，还是实在是没撑住，到底是噶了。
才刚搬走，桑德霓就眼疾手快地租到了这间。
地理位置超好，市中心，地铁口。
具体来讲，就离孟竟轩的公司达兆两条马路。
路澄完全可以“啊呀我去买杯咖啡”，之后三分钟就走到橙子喝喝，一人打两份工。
他又没有入职两家公司，不违法的，他给橙子喝喝打白工！他心甘情愿！
进门之后，路澄到处看看。
其实，这个写字间比起孟竟轩那个能开卡丁车的办公室，肯定是小。
但对于初创公司来说，也还挺大的。
进门是前台，往里走，左手边是放饮水机、咖啡机和微波炉的地方。
但是此时此刻没有饮水机，没有咖啡机，也没有微波炉。
打量一下空间，大概能摆六排那种五个人一排的工位桌椅。里面还有两个小单间，看门上的牌子，是一个财务室和一个会议室。
桑德霓直言：“看你初期工作室想招多少人，我再去采购办公桌椅什么的，二十几个人、十几个人的小工作室还是没问题的。”
路澄问江鹤：“你怎么看？”
江鹤很没人性的。他是坏心肠暴脾气贪财的反派角色，所以怎么看？
他心想，哈哈哈到我压榨了！对不对！
那就尽可能用廉价工资多招人，把这地方填满，像挖金币的小人一样给我挖金币！！
工位好挤啊人心情都不好？快挖金币！
这话快出口的瞬间，江鹤猛地惊醒。他急忙抿唇垂眸，把自己的想法都收拾起来。
啊！不、不行，他是善良小白花！
善良小白花怎么能是霸道小心眼坏心肠的资本家呢？
江鹤眨巴眨巴眼睛：“主要看你。你说吧路澄。”
路澄琢磨着。他确实有点想法。
橙子喝喝吧，目前说是公司真的勉强。它就是个小工作室。
没见过小工作室还要前台的。所以什么前台什么客服什么总监经理，要来干嘛？
来和桑德霓对着打擂台，夺权政斗吗？
未来一段时间内，橙子喝喝的工作内容，基本就是投资项目，它自身是不会开展什么项目的，所以搞那么多也没必要。
所以与其说是把公司办起来，不如说是找人充充门面，对吧。
他这边在思考的时候，江鹤也在写字间里到处转悠。
他眼底闪着光，到处都觉得新奇。他用新奇的、小心翼翼的目光，左右环顾着这间工作室。
眼底那种光芒，完全可以用满眼希冀去形容。
之前的教培公司，后面欠薪了，所以写字间里能搬走的东西，都不用桑德霓去处理，员工早就搬走了。
全搬走抵工资了，搬到最后都在抢了。
什么你抢到了电脑，哇那你是真的能抢！我只抢到两个椅子但是没关系我一点也不挑剔！
会议室的盆栽也抢走！会议室养的热带鱼端走端走都端走！
所以现在真的是空无一物。
江鹤就算想看什么，都没得看。他也只是围着屋子到处转悠。
这写字间不是多么漂亮温馨的写字间，就是很普通的写字间罢了。
他注意到墙上还有那个教培公司之前效益好的时候，员工贴的春联。还没有被撕下来，作为装饰放在那里。
但是好行情估计已经过去很久了，这春联都是两年前的生肖了。
地毯也有些旧，墙上的装饰画也充满着古早风。
所以这俩没被抢走。
这个哪里都不完美的地方，门口却挂上了橙子喝喝的名字。
因为它叫“橙子喝喝”，叫他对这个地方蓦然生出一种感情。
江鹤转了一圈，觉得心脏位置胀胀的。
诶。他突然不想廉价招挖金币的小人了。
招些和他一样喜欢这地方的人，好吗？
江鹤一直没有拥有过什么东西，如今这么一间写字间就在他眼前，他摸摸墙壁又看看插座，心情很奇妙。
在家里的时候，他似乎有很多东西。
可很多时候，他却觉得那都不是他的。
桌子是江澈用旧的，书柜是江澈淘汰的，爸妈也是江澈的。都是江澈的，他只是觍着脸问他借来用用。
而此刻，他终于尝到了一点安心的感觉。
橙子喝喝。
不是喝橙子的意思，是橙子和，江鹤的鹤。
是他的。
他的橙子喝喝，他赚钱的小公司，他的……路澄。
江鹤甚至占有欲很强地看看桑德霓，暗自点头。
工作效率强到离谱，人脉广到无法理喻，从沟通娱乐圈项目到帮着点超好吃的外卖，从办理手续到写文稿ppt，多好的合伙人啊！
嗯，太好了！这个神奇女侠也是他的！
在他雀跃到甚至小幅度快乐摇头晃脑袋的时候，那边路澄和桑德霓也商量得差不多了。
桑德霓整理了一下路澄的思路，重复了一遍：“所以两三个人组个财务部，再来一个人编辑运营筛选项目，一个人配合投资。就先招四五个人？”
她又问：“你俩有什么要求？”
路澄纳闷：“什么要求？”
“上班时间？下班时间？打卡方式？工资区间？工作内容？单休双休大小周？调串休值班制度？”
路澄：哇！
你说到这个就好玩了！
这就是他之前玩经营游戏的时候，最喜欢设定的东西啊！
很有基建的感觉诶，设定这个，招募员工，一起慢慢发展，最后成为首富。
都是这样的套路！
路澄就看向江鹤：“你是什么类型的老板啊？”
江鹤：……我是什么类型的老板？
就、就普通资本家啊。
使劲压榨的那种资本家？尽量多多给我上班多多给我工作，快点给我创造价值，让我赶紧暴富的那种老板！
江鹤要是做了老板，一定是一只大大的压力怪。
什么？亏本了？半夜十点都给来给我开会！
为什么亏怎么亏的啊啊啊那都是我的血汗钱啊！
所有人都别想好过全部扣工资！什么奖金什么绩效全部泡汤！
可是……江鹤脑筋一动，想想路澄在孟竟轩那边恨不得摸鱼到把鱼直接摸成咸鱼的性格，又想想自己礼貌谦逊热爱环保的人设，他话说得很有余地。
“我是那种很好说话的老板吧？”
路澄虽然没做过老板，但是也曾幻想过自己如果做老板，要怎么做老板。
他相当会摸鱼，所以深切明白，工作时间越长，工作效率高不高不知道，但是员工的怨气一定很大。
小破工作室要什么复杂规章制度啊？找点人充充门面顺便干点儿活就正好了！
什么你问员工摸鱼那怎么办？在娱乐圈混未来还要搞创意搞项目的公司，怕员工摸鱼干什么？
路澄觉得都摸鱼才好呢！多摸鱼才有审美有灵感啊！
大家现在活得也不容易。
他薅霸总羊毛养大家！在霸总忙着恋爱剧情的时候，所有人都给他快乐起来！
路澄：“我想吧，早上九点上班，下午四点半下班，双休不打卡，当月月底发工资。工资区间就按有两年工作经验的市场价，去招应届毕业的大学生，怎么样？”
橙子喝喝，目前的运营主要靠路澄、江鹤和桑德霓三个人。
路澄负责出脑子，江鹤负责出钱，桑德霓负责细化执行。
那再招聘的几个人，当然就是给他们三个打下手的了。
这种打下手的活儿难度很低，应届毕业生正是眼神清澈的时候，招进来正好！
来玩呀！
桑德霓张大了嘴：“啊？？你这是做老板还是做慈善。”
路澄满眼期待：“可是那样会很开心啊！”
桑德霓没忍住笑。
“谁很开心，大学生还是你？”
路澄：“都很开心啊。大学生开心，我也开心……你开心吗？”
他看江鹤。
江鹤被路澄的狗狗眼一盯，一想未来和路澄一起开公司，交集越来越多了，再也不用羡慕孟竟轩和季淮了，就高兴到恨不得满地乱窜。
他连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我好开心的。”
路澄看桑德霓。
桑德霓倒是说出一个路澄之前没在意的事情：“招应届的话，政府有补贴，所以我没意见。”
反正也没什么活儿，先把组织架构搞起来，等有活儿的时候，新人也上手了，挺好挺好。
“有补贴？”路澄说，“那工资还能给大家再高点。”
桑德霓眼神复杂：“……你真的是来做慈善的吧？”
路澄笑眯眯的，一拍手，兴奋极了：“没事！我混娱乐圈养你们！”
路澄还轻咳两声，开始模拟招聘。
“来我们橙子喝喝打工吧，我比你们都会摸鱼！”
“帮我们撑起橙子喝喝的门面，等以后我们赚大钱了，大家都财务自由！”：，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