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顾诗成家有个磨人的小妖精

虞随的离开,让明瑕迅速成长了起来,至少看上去成熟稳重了。

“顾总,我这次来,是为了跟您谈谈的,我不是贪心的想要更多,我只是……”

她开口就懊恼了,怎么排练了那么久,还是这样没有用?

顾诗成看出她的窘迫,打断她胡乱的话,“明瑕,进去说话吧。”

明瑕抓了抓裙角,还是有点尴尬,她不知道怎么成长,虞随之前想让她干干净净的,不染俗尘,可是他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她面对生活,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坐在顾诗成的客厅里,明瑕始终有些如坐针毡,让她想逃离。

“这是葡萄味的气泡水,你们这些年轻人应该会喜欢。”顾诗成坐在单人沙发上,“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明瑕苦笑,“我……”

她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去,“顾总,我是想转专业,我想学法律。”

“为了你父亲吗?”顾诗成瞥着她的神情。

明瑕抬眼,看着她,虽然害怕,但是还是不退让,“他不是我的父亲。”

顾诗成眼皮一跳,外界传言虽有不实之处,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他养大了你。”顾诗成逼视着她,“你最好是在他出狱的时候,跟他划清关系。”

“不行!”明瑕激动的站起来。一想到虞随从此和她再无关系,她整颗心都像是被人活生生撕碎了。

顾诗成把杯子放在桌上,“就算你不,虞随也会。”

虞随已经入狱了,他的人生不可能再和要进入政法系统的明瑕产生任何关系。

尤其是和养父有乱七八糟的感情牵扯。

这是致命的伤,政审三代,明瑕拿什么过?

明瑕嘴唇颤抖,“我以为……顾总和外面那些人不一样,没想到还是一样的,还是会去在意那些东西。”

顾诗成冷笑,“外面那些人。”

明瑕眼眶通红,“顾总,我在这个世上,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虞随拼将一身剐,把虞颂年给我拉了下来,就是我的座上宾,我不会亏待你,更不可能把你推进火坑里。”顾诗成靠着扶手,“你要学法律,知道自己以后要走什么路吗?知道虞随没有冤亲可以申吗?”

明瑕嘴唇惨白,她知道,她就是想尽力做点什么,就感觉自己能帮一帮他,可是……可是现在做这些已经没有了用处。

“你学法律,无非就是要申冤,可是虞随他做过的事情,每一件警察都会去查,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别人要怎么样才能栽赃到他的头上?比如我,他能为我做什么?”

顾诗成问出了最后这个问题。

明瑕如遭雷击,她直直的看着顾诗成,她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会不会……

顾诗成很淡定的再次端起她兔子耳朵的水杯,“放心,给你二十年,你也不会是政律界的领军人物,而如果给我二十年的时间,就算我有什么问题,我也能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把自己洗白白。”

明瑕放在裙边的手不自然的捏了捏,她额边有汗滴落。

“再说一个很实在的问题,虞随是不可能毁了你的前途的,如果我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他会把你留给我吗?”顾诗成看着她,明瑕在她的目光下节节败退,最后低下了头。

“我这个想法确实……太幼稚了。”明瑕松开抓着裙子的手,“我自以为这是我思虑周全的决定,但实际上只是我的冲动,我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后悔了,但是为了不丢脸,我还是继续说下去了,妄图用那不能自洽的逻辑来说服你。”

顾诗成抿了口她的酸梅汁,“没事,你继续学你的建筑设计,未来走向国际,成为享誉中外的设计师,这一点只要你有能力,我就能给你提供资源。”

“好。”明瑕慢慢卷起裙角,露出里面的录音器,“对不起。我以为你……让他去顶罪了。”

顾诗成摇着头,轻轻哼笑了下,“我就算需要一个人来顶罪,那也不会是他。他本身就有很多变数。”

顾诗成接过录音器,“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能告诉我是谁跟你说的这些吗?”

“没有,这些都是我自己突发奇想的。”明瑕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顾诗成点头,“我让司机送你。”

她走后江砚书才从楼上下来,“我已经通知下去了,让他们调查一下明瑕最近接触过谁,放心,这不是滥用职权,虞随算是一个重要的人证,他曾经的养女如果现在有什么状况,也是我们需要了解的。”

江砚书生怕顾诗成拒绝他,连忙说了一大串补充,就怕顾诗成觉得他多管闲事。

顾诗成点头,“好,酸梅汁,喝不喝?我放多了酸梅膏,有点太酸了。”

江砚书接过来,“要。”

顾诗成却不给他,江砚书眼巴巴的看着,“嗯?不是说好了给我吗?”

顾诗成捏着他的下巴,“你又不喜欢酸梅汁,你喝什么?每次问你都要。”

江砚书笑着抱住她,“昭昭,给我喝一口嘛,我是真的想试试,连你都说酸的东西有多酸。”

顾诗成看着他的眼睛,一下子就被蛊惑住了,“好……”

酸梅汁实在有点酸,江砚书原本大大的丹凤眼,被酸得只剩下一条缝,抱着青提汁猛灌三大杯,顾诗成笑着靠在门上取笑他。

次日一清早,顾诗成就被手机的铃声吵醒了,伸手就随便划拉了两下,刚刚爬起来的江砚书眼睁睁看着她接通了电话——吴旋的!

他没有说话的机会,吴旋就开始倒豆子——

“那个明瑕没有问题,她的通信设备我们调取了,附近监控看了,最近联系的微信、qq、短视频平台还有贴吧我们都看了,没有异常,就是最近老看一些乱七八糟的科普视频,还有怨天尤人的那种解说,估计激发了她的不满吧。”

江砚书正准备说话,顾诗成就迷迷糊糊的开口了,“好,谢谢了,辛苦你了,麻烦了。”

吴旋:啊……?!

江砚书:不愧是我媳妇,迷迷糊糊的都这么有礼貌。

江砚书捂脸,这下他们又有调侃的话题了,题目都帮他们都想好了,老大不疼媳妇了,居然大早上让媳妇接电话,自己睡大觉!

江砚书咳了咳,拿过电话,蹑手蹑脚的出去,“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情况?”

吴旋像是被惊到了,呜呼了一声,“哟,老大,这回家了家庭地位这么高?媳妇接电话?翻身农奴把歌唱?”

江砚书咄了一声,“放屁,我老婆疼我有问题啊。快说,我还要回去陪她睡觉呢,别在外面说冷了,回去就不抱我了。”

“啧啧啧!江大执行官!威严呢?”吴旋摇头晃脑的叹息。

江砚书向来在这上面厚脸皮,不然怎么熬的过这五年呢。

“没有那玩意儿,还有没有事情,没有我挂了,下次请你吃饭。”江砚书压低声音,他看着顾诗成翻了个身,应该还是被声音吵到了。

吴旋一听就答应了下来,“没有别的事情了,就是法院的判决下来了,问你要不要看。”

江砚书没有犹豫,“要,传我电脑一份,我等会儿吃了午饭看。”

“还没有吃午饭啊?你不带着嫂子规律饮食吗?这对身体很重要。”吴旋有些诧异。

江砚书一愣,“她不太喜欢吃早饭。”

吴旋啧了声,“她不喜欢就不吃?不吃早饭问题大了,胃病很严重的,她这种老总,经常出差去倒时差谈生意,你在她身边就要好好吃饭,我跟你说,以后她身体不好了,你就只有哭了。”

吴旋还说了什么,江砚书没有听清,他换了迅速换了衣裳,蹲在床边先给顾诗成醒个神,“昭昭,起床了。”

顾诗成置若罔闻,拉着被子蒙住头。

江砚书:……还是这么难。

他锲而不舍,掀开被子的一角,在她耳边念叨,“昭昭,昭昭……”

顾诗成满腹怨气的睁眼,江砚书就这么看着她,无辜的大眼睛,年轻的面庞,只等她一人采撷。被子里的空间狭小昏暗又温暖。

顾诗成怨气散了,美人治起床气,她悠悠叹气,“怎么啦?”

“起床啦,我们吃早餐了。”江砚书见美色稍微有点用,便凑得更近了,顾诗成稍微偏一下头就能亲到他的额头。

顾诗成推了下他的头,瓮声瓮气的说,“别靠这么近,我还没有刷牙……”

“昭昭,起床……”江砚书不听,反而靠得更近,在她脸上落下个亲亲。

顾诗成伸手蒙住眼睛,“再睡半个小时。”

“不行,半个小时的话我现在的功夫就白费了,你是不是在骗色啊。”江砚书知道她现在愿意宠自己,便耍起了无赖。

顾诗成无奈的缩短时间,“二十分钟。”

“不要嘛。”江砚书蹭着她的耳朵,“昭昭,起床嘛,今天还早,我们出去吃嘛,你都没有陪我去吃过面,我今天想吃重庆小面。”

顾诗成被磨得没有办法,“十分钟……”

“也不行。”江砚书这次没有了解释,开始胡搅蛮缠,“你现在还没有结婚,就不愿意陪我吃面了,以后肯定还会家暴我。”

顾诗成:???

“什么东西?”顾诗成震惊得瞌睡都没有了。

江砚书哭唧唧的看着她,“难道不是吗?”

顾诗成气笑了,磨着牙问,“江砚书,结婚五年,我家暴过你吗?”

“你冷暴力我。”江砚书哭得更伤心了。

顾诗成张嘴,无话可说,“五分钟。”

江砚书这次什么都不说了,只是捂着脸,“好伤心啊。”

顾诗成磨牙,无可奈何,只能温柔的叹气,“我重要穿衣洗漱吧?”

江砚书站起来,“好,你穿什么,我给你拿。”

脸上一滴泪都没有,眼眶都没有红。

顾诗成:不愧是影帝,就那两声气音就能骗得她倾家荡产。

此后每一天早上,只要江砚书在家,他都要软磨硬泡的把人拽起来吃早饭,顾诗成问他为什么不换一个招数。

江砚书反驳得有理有据,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顾诗成: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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