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截断源头
看来，事情真如苏阳推测的一样发展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奥托留斯在将圣徒教驱逐出珈卡姆之后，下一步动作应该就是彻底断开新都会和珈卡姆的通道，与新都会切割。
审判庭的人，估计也是他想办法引来的……他大概以为，审判庭会只将被异端“污染”的新都会消灭，而放过珈卡姆。
会有这种想法，说明他对审判庭有一定的了解，但是了解还不够。
因为具体会采取什么行动，主要取决于派遣来的审判官是个什么性格。
高梓桐这种会在一定程度上违反教义行动的审判官属于极少数的激进派，真正的清教徒们对付任何可能是异端的存在都不会保有半分情面。
即便是高梓桐也不可能知道审判庭派来的另一名审判官会是什么人，但这直接关系着在新都会数十万平民的生死存亡。
“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只能想办法将他们的指挥权抢过来了。”
高梓桐语气肃然地说道。
所谓“想办法抢过指挥权”，简单来说，就是把其他审判官干掉，其下辖审判辅助军就必须立即听从最近的一名审判官的指挥。
这种行为之后自然也会遭到裁决庭的调查，但确实也在审判庭的规矩之内——
即便是审判官，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不会被混沌侵蚀，所以其他审判官都拥有极高的自主权，可以依照他们对神圣帝皇旨意的理解行事，即便这会与其他审判官产生冲突。
这种冲突的解决办法，一般会直到一方审判官全部魂归神圣帝皇座下，才算结束。
高梓桐说出这个话，意思也很明显，就是打算为了那些无辜的平民去拼命了。
但苏阳当然不可能任由她去拼命。
“或许我们还有办法。”苏阳说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那一沓文件的旁边，拿起一张他专门挑选出来的，递到高梓桐面前。
“……乌斗篷？”
高梓桐接过这张纸，上面记载了一个曾经地下拳台的拳手的信息。
这个代号为“乌斗篷”的人大约在十年前在奥托留斯的拳台打黑拳，因为一直穿着一身乌黑的奇怪斗篷而得到这个称号。
他在拳台上连连取得胜利，但是有一天突然就消失了，很多人都觉得他死了。
比较值得注意的，是这个人当时在赛场上的表现——他显然是一名灵能者，且擅长的是一种并不属于八大学派的“巫术”，可以利用香料和法术直接攻击敌人的灵魂。
由于使用的不仅仅只是灵能，还有致幻性的香料辅助，即便是那些矮人也难以抵抗这些巫术，纷纷败下阵来。
至于之后他突然消失，有人猜测他是赚够了钱去新都会逍遥去了，也有人猜是太多人对他不服气，找了个不起眼的巷子给他宰了。
“看，这个人的条件是不是很眼熟？”
苏阳向高梓桐示意了一下。
高梓桐也继续对着这张纸看了一会儿：“你觉得这个人就是那个圣徒？”
“条件正好可以对的上。而且如果他之后改头换面给奥托留斯打工，就刚好可以解释为什么圣徒教的各种行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这可能就是他指使的。”
苏阳一边说着，一边又从桌上拿起一张人物资料。
这个人甚至配了张照片，而且高梓桐也认识。
是那个裁判。
“裁判”的资料比“乌斗篷”的更少，只知道他是大约十年前突然成为的拳台裁判，之后就一直没有换过人。
“你记不记得，第一次他找上我们的时候？”
“第一次……是在贫民区那边？”
高梓桐顺着苏阳的思路重新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她追着苏阳的踪迹一路跑，最终在一条小路上将他堵住。
然后就是裁判突然出现，给他们交代了奥托留斯的请求。
当时高梓桐虽然看起来很复杂，但是脑子里都在想眼前这个戴着鸟嘴面具的怪人的身份，所以才忽略了那时候她已经离她原本来走的路线有一定距离了。
在这种情况下，那个裁判是怎么找到她的？
最简单直接的答案就是……同她一样，追着灵能留下的痕迹过来的。
如果这个猜想正确的话，“灵能者”这个身份也对上了，基本可以断定“乌斗篷”就是“裁判”，他一边作为奥托留斯的亲信，在珈卡姆为他赚钱，一边以另一个身份在新都会秘密传教，创立异端教派。
如此多的巧合归纳到一起，便是佐证苏阳一开始的猜想——整个圣徒教所制造的骚乱，从根本上就是一次奥托留斯的计谋。
他或许原本就是想靠着“乌斗篷”的能力缓慢渗透新都会，但随着黑瘟疫的蔓延，以及苏阳和“圣霭”的出现，让他的计划出现了一些变化，从而改为现在这种更加激进的方法。
而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可能的源头，那么由此制止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便成了可能。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有两件。”
苏阳用最简洁的语言解释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
“第一，是阻止奥托留斯的人截断新都会和珈卡姆的通道，阻止珈卡姆独立；第二，是找到这个巫师，把他干掉，圣徒教自然就会土崩瓦解。”
“所以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兵分两路，你带着你的部队前往大升降梯，不管用什么方法，阻止珈卡姆的人完全占领大升降梯……我去找那个巫师，杀掉他。”
“彻底消灭圣徒教，以及制造出圣徒教的幕后黑手，让来的审判官没有理由继续进攻新都会。”
苏阳停顿了一下，看向高梓桐。
“怎么样，可以吗？”
“我没有意见。”高梓桐迅速回答道。
她的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好。”
苏阳点了点头，脑袋侧了一下。
“乌尔……”
“苏阳。”
高梓桐难得地喊了他的名字。
苏阳回头看去，见到她刚摘下头盔，那一对苍白的眸子中充满了坚毅。
“不必担心我，我是一名审判官。”
短暂的沉默之后，苏阳再次点了下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