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慌乱间，陆皎皎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打碎，落到地上的声响吵到了隔壁的人。
门被敲响，季晏礼手上动作停顿了片刻，看向她，嘴边是邪恶的笑，“想不想让你相好的看看，你的本事？”
“你想做什么？”陆皎皎被他阴暗的表情吓得一抖，手指蜷缩成拳风，雨点儿般砸向他，“滚！”
季晏礼没有捉住她的手，任由拳头砸向自己，一双眼睛赤红。
陆皎皎腿一软，拳头砸得更加用力了。
“别这样！”
敲门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齐知节听到里面的哭闹，看了眼被反锁着的门，后退两步门板，接二连三的撞击……
门被从里面打开，季晏礼冷眼瞧着他，“半夜不睡觉，在这撞门？”
“季晏礼！你个混蛋！”齐知节双目赤红，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拳头招呼到他脸上。
季晏礼轻而易举握住，甩向旁边，“我跟我前妻叙叙旧，你担心什么？”
他话说的轻巧，转身就走了。
齐知节站在原地愣了一瞬，下一秒便冲进了房间。
陆皎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防备的看着齐知节，在看到进来的人的时候，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皎皎。”齐知节心疼的抱住她，“他伤害你了？我这就去杀了他！”
“没有。”陆皎皎摇头，手拉住男人睡衣的一角，“知节，你陪陪我吧，我睡不着。”
她看了眼房门外属于季晏礼的衣摆，“我想喝酒。”
“好，我去拿。”
齐知节手上拿了几瓶啤酒进来，看到陆皎皎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心中一痛，又萌生了将季晏礼摁在地上暴揍的想法。
“皎皎，喝点吧。”
他原本是不让陆皎皎喝酒的，可现在这种情况，也许喝了酒更能缓解下心情。
陆皎皎伸出手，便有一瓶酒递过来，是刚才冰箱拿出来的，还带着冷气。
她缩了缩手指，随即握住。
拉环已经被齐知节提前打开了，陆皎皎猛地往嘴里灌了几大口，呛的她眼睛都红了。
“喝慢点儿。”齐知节手指撷去她嘴角的酒水，看着她被呛红的眼睛，心一下下地刺痛，“累了就休息，我在这陪着你。”
陆皎皎摇摇头，将手中剩余的一半就一口气喝完，“你回吧，我想睡了，今晚上麻烦你了。”
这么生疏的话，她已经很久没说过了。
齐知节愣了下，将窗帘拉好，又把灯关掉，“好好休息。”
陆皎皎起来的时候，季晏礼已经离开了，那个房间被整理得很干净，就像是没人住进来一样。
唯独地上一团纸吸引了她的目光。
原本想直接丢进垃圾桶，但光线照过来，依稀有些字在上面。
──对不起。
砰──
那团纸被扔进垃圾桶里面。
到小男孩家的时候，陆皎皎才发现小男孩住的地方很好，甚至说是富贵人家住的地方。
那怎么会看不起病呢？
正想着，小男孩从里面跑出来，手上还抱着一只很小的猫。
看到陆皎皎后，脸上扬着大的笑容，跑过来，“陆医生，你真的来了！快进来！”
他将怀中猫放下，一只手拉着陆皎皎的手指进屋。
里面倒是没什么药味道，看起来不像是常年卧病的老人住的地方。
“呦，你领的谁啊？”一个身材苗条，脸蛋精致的人从楼梯上
陆皎皎刚想开口，就看到原本拉着自己的小男孩，已经站到了她身前。
“这是奶奶给我请的老师。”
陆皎皎一愣，为什么要隐瞒呢？
见那人看过来，小男孩也扬着头看自己，她微微一笑，“是啊，我今天第一次来，请问您是？”
“我是他妈妈。”女人优雅地走下来，坐到沙发上，“既然是老师，就赶快上去上课吧，别耽误了时间。”
被拉着进了房间，小男孩长舒一口气，“谢谢陆医生。”
“她不是你妈妈吧？”陆皎皎从刚才两人的交流就知道，他这样小的孩子，原本是应该在母亲怀中肆无忌惮欢笑的，可见了那人却满是防备。
小男孩笑笑，“这不重要，陆医生，我叫姚晟，你可别忘了哦，待会儿她闻起来，你就说我学得不怎么样。”
陆皎皎微微一愣，她刚才在姚晟眼中看到了超过同龄人的成熟。
她点点头，“不是来给你奶奶看病的吗？奶奶呢？”
姚晟低下头，“奶奶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陆皎皎眉心锁起来，她昨天接到小男孩电话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怪不得。
她矮下身，“那你爸爸妈妈呢？”
“我没有爸爸妈妈，”姚晟努力撑起笑容，“我是奶奶捡回来的，现在奶奶没了，我就是个孤儿。”
他笑的很好看，可陆皎皎只觉得可怜和心疼。
小男孩似乎想到了什么，跑到自己书桌前，从里面拿出一个存钱罐，“陆医生，你的诊费是多少啊？”
“我看病是免费的。”陆皎皎怜爱的摸摸他的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就被人推开。
是刚才那个女人。
她犀利的眼睛看着两人，“怎么还不开始上课？既然是奶奶请来的，那就让希希跟你一起吧。”
从女人身后走出来的，是一个小女孩。
看上去跟姚姚差不多年纪，脸上满是天真烂漫。
她小碎步跑到姚晟面前，牵起他的手，“哥哥，我能跟你一起上课吗？”
“能。”姚晟露出笑，将手抽了出来。
这次的笑，陆皎皎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的。
陆皎皎冲着女人点点头，“马上就开始了，刚才是在了解情况。”
“嗯。”女人眼睛抬起来，看着陆皎皎，“你一个老师，背这个贵的包，赚的钱很多吗？”
虽然她语气很好，但陆皎皎还是听出来不对。
陆皎皎一笑，“是男朋友送的，他家有钱。”
“这样啊。”
女人一笑，便走了出去。
陆皎皎跟小男孩交换了眼神，他便将自己的书拿来递给她。
“哥哥，我不想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