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想明白了,就请把我送出去吧。”
陆皎皎敲了敲他的手背,偏头指向门外。
江听白偏偏吃她这一套,像被蛊惑住了似的站起身来推着轮椅往门外走,经过季晏礼时,还特意放慢了速度。
可惜,季晏礼眼神根本没在这上面。
他正在给丰妍倒牛奶,眼神里面流露着温情。
“看到了吧。”江听白将她送到门外,关上门,里面的嘈杂声统统屏退了,他附身像是特意说给陆皎皎听的。
“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陆皎皎抬眸看着江听白,忽然唇角露出笑容,“江公子,那边似乎有人在等你,不过去看看吗?”
闻言,江听白看向她视线所及之处,是阮星。
他皱了皱眉,抬腿走了过去。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陆皎皎就看到岳诗曼手上抱着一个大礼品盒站在自己旁边。
“怎么来了也不进去?”
她才刚到,就看到陆皎皎在门外发呆。
两人一同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坐着齐知节。
见她们来了,齐知节立刻将灯关上,点燃了蜡烛,舒缓的歌声悠扬地飘荡进陆皎皎耳中,让她心里得到了片刻宁静。
“出院快乐!”
岳诗曼从桌上拿起一个皇冠给她戴在头上,笑呵呵着,“我们皎皎真漂亮!”
“谢谢你们。”
眼眶有些酸涩,陆皎皎眼泪已经在里面打转了。
这些朋友都是真心对她的。
“皎皎,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话一出口,岳诗曼立刻禁言,撇了撇嘴,她这个嘴呀,真不会说话,这个高兴的时候就不要提什么车祸了。
定制的蛋糕放在桌上,很大。
他们三个人绝对吃不完。
“皎皎,出院快乐。”齐知节看着将蛋糕送到手中的陆皎皎,扬起唇角,“永远快乐。”
“你们也是。”
她低下头,掩饰着落下的泪珠。
气氛有些低沉,岳诗曼作为活跃场子的小能手,连忙将陆皎皎推到自己身边,给三人倒满了酒,“真心话大冒险,玩不玩?”
“玩!”
“好啊。”
空了的酒瓶被放在桌上,陆皎皎作为猜拳输掉的人第一个来转动,瓶口指向谁谁就接受惩罚。
纤细的手指在瓶身处轻轻一扭,瓶子便转动起来,连转了四圈后,酒瓶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勉强又晃悠着转了一圈,最后指向齐知节。
“我选真心话。”
“我来问我来问!”岳诗曼举着手,十分雀跃,“你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这问题让齐知节脸色闪过一丝尴尬,他看了眼陆皎皎,“还没……”
“还没有!”
岳诗曼猛地从沙发上弹射起来,扑到齐知节面前,眼睛眨巴着,“你还是个黄花大男孩啊?”
“嗯。”
陆皎皎抿嘴笑了笑。
齐知节投来的眼神有些羞涩,他一直都很注意行为举止,尤其是做了明星之后。
虽说现在退出娱乐圈了,但洁身自好的习惯还是一直保持着。
“好好好,下一把我来转!”
当瓶身再次转到齐知节的时候,岳诗曼简直脸上笑开了花。
“这次大冒险吧。”
岳诗曼看了看陆皎皎,还是自告奋勇,“选一位女士接吻!”
“这……”
齐知节目光落在陆皎皎脸上,薄唇微动,“好。”
他慢慢凑到陆皎皎面前,越靠越近,猛然之间一只手掌插到了两人缝隙中,岳诗曼的笑脸就出现在眼前。
“选我。”
岳诗曼唇角上扬,“皎皎的嘴巴还没完全好,选我。”
齐知节这才注意到陆皎皎面具下面的唇角的血痂,连忙改口道:“我还是选真心话吧。”
“可以。”
岳诗曼十分痛快,毕竟强逼着也不好玩。
“问题是,你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吗?”
“有。”
没有丝毫犹豫,齐知节就点头回答。
岳诗曼注意到他的眼神,连忙转动瓶子,“下一把!你来转!不能总是让你享受惩罚啊!”
当瓶身转到陆皎皎的时候,她笑了一下,“大冒险吧。”
“好!我们玩个大的!”岳诗曼摆出一堆卡牌,上面都是强劲大冒险的牌面,“皎皎,选一个吧。”
看着那花里胡哨的牌,陆皎皎抽出一张。
“去门口,对下一个经过的男性说喜欢。”
她捏着那张牌,轻声念出上面的字,心中一顿。
“要不要换一张?”岳诗曼突然后悔玩这个游戏了,她明明知道陆皎皎现在还处在离婚阶段,这不是难为她吗?
“不用,图个开心嘛!”
陆皎皎按了下轮椅按钮,来到门前。
等待着下一位男性,打开门就看到江听白正压在一个女孩深吻,那女孩服饰是这里的陪酒,白皙的皮肤大片大片露着,因为挣扎过的原因,胸前也半露着。
她看了眼,连忙收回视线。
直到两人吻完,江听白才看到她,话里带着笑意,“偷窥啊?陆小姐。”
陆皎皎忙摇头,“我路过。”
她这才看清楚,那个女孩是阮星。
阮星此刻脸色绯红,慌忙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还没理好,就被江听白拽进了包厢里面。
陆皎皎叹口气,这里的女孩都是身不由己啊。
身后一阵脚步,她连忙抬头,就看到一个男服务生端着两瓶酒从对面走来,她会对这个人说喜欢。
眼看人靠得越来越近,冷不防旁边包厢中出现一个人。
季晏礼本想出来透口气,没想到又遇上了陆皎皎,他垂眸将手中烟熄灭,声音带着不悦,“还没走,等着江听白追求你吗?”
“我是来跟朋友玩的。”
陆皎皎眨巴了下眼睛,现在,季晏礼是她的表白对象了。
她向前移动轮椅,仰起头,“我在玩游戏,接下来的话你不必当真。”
“什么?”
没等季晏礼听清楚她的话,就看到陆皎皎唇一张一合,“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季晏礼满眼震惊,他端详着陆皎皎眼睛,企图在里面找出蛛丝马迹。
可陆皎皎说完就转身回了包厢。
留下季晏礼一个人琢磨那句话,半晌后,才徐徐点上一只烟,吞云吐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