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州衙里的蛀虫全部肃清了,邵云端并不敢轻易对付山贼悍匪们,万一里外受敌,应接不暇,一个不好会出大乱子的。
乔萱对此举双手赞同。
攘外必先安内嘛,正好先把关州丞以及他那些同党收拾了,那时候自己也出月子了,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那时候再对付山贼悍匪们,她也能帮得上忙。
生了孩子之后,乔萱很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异能一点点的在恢复,要不了多久,便可恢复到之前的水平,说不定还能更强几分。
“相公有什么打算只管去做便是,我能照顾好安安的!我们母子轻易也不会出门,相公不用顾忌我们!”
邵云端温柔笑笑,握了握她的手轻叹道:“我现在便打算交代一些话下去,到时安安的满月宴可能会受到影响,我心里总归对你们母子有些愧疚!”
他当然盼着自己的嫡长子满月宴热热闹闹、喜喜庆庆的举行,但他一旦开始有所动作,到时会不会有人借着孩子满月宴生事,真不好说。
乔萱一愣,柔声道:“安安不会怪相公的,我也一样啊!轻重缓急我们母子还是能够分得清的!况且,关州丞那一家子如今一直住在西院,到底不太妥,我也巴不得他们早点儿离开呢!”
同住州衙后院,低头不见抬头见,两边的下人仆从更是每天都会有所交集,如今有了孩子,乔萱是真的担心。
孩子太小、太脆弱,经不起一点点的意外和伤害。
但防不胜防。
最稳妥的当然是把人赶走,那便什么都不用愁了。
可关州丞一家子是有资格住在州衙后院的,无缘无故,乔萱根本不可能把人赶走。
除非关州丞已经不再是州丞了。
再说了,该做的事总是要做的,孩子已经平安诞生,她也渐渐恢复,没必要再等。
不说别的,总不好让孟万孚和丁香那边的人一直这么待下去吧?
时间长了,保不准他们的存在便为人所知了,到时便起不到奇兵的效果了。
邵云端知道自己一说,乔萱必定会赞同的,可心里仍然还有愧疚,他笑着抚摸她的脸,轻柔安慰,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对她好、对她更好……
次日,邵云端便召集关州丞、贾鹤鸣等一干州衙官吏,商量秋收之后税收的事儿。
按照各家田亩数量以及优劣等级,每一家都得缴纳公粮入库当做赋税,即便是有举人及以上功名之家,也只是有一定的免税份额,超出份额之外的,同样也要缴纳赋税。
这是大秦例律规定,谁也不得违反。
但对于权贵之家,在这种事儿上多多少少总有违规的地方,只要不是太过分,朝廷一般也不会计较。
但想要计较的时候,只要证据确凿,对方是跑不掉的。
安泽州以前的账目全是烂账,没法儿追溯,一旦追溯起来,整个安泽州都会大乱,谁都控制不住。
所以,邵云端从来没有想过去翻旧账。关于此事,他早已对外宣布,很大程度上也因此而安抚了众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