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声泪俱下的痛诉陈情,苦苦哀求,真正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好不可怜!
乌压压的围观街坊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讨论着。
他们当然不认识杜姨娘是谁。
当然不知道杜姨娘嘴里的来龙去脉。
这时候,混在人群中那些别有居心的地痞、婆子们便有了用武之地了,旁人好奇纳闷询问的时候,他们趁机科普。
自然,别指望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是事实,自然都是偏向着杜姨娘这边夹带私货的。
乔萱和邵云端交换了个眼神,心中恼火不已。
乔萱没有开口分辨。
根本无从辩起。
杜姨娘这副惨兮兮的形象必定大获众人同情,说的又这样声泪俱下、真情实意,合山县距离京城可太远太远,谁能知道县衙后宅昔日发生了什么?
乔萱没有证据。
杜姨娘已经让人先入为主。
她若是开口否认分辨,没有人会信的。反而更像是忘恩负义。
“立夏、立秋,你们去扶杜姨娘起来,”乔萱缓缓说道:“我这个人喜欢讲理,不喜欢哭哭啼啼、不清不楚的。”
“是,夫人!”立夏、立秋、松石都是知道昔年事情的,见杜姨娘这般颠倒黑白偏还似模似样的,早就气炸了。
“二小姐,求求您和姑爷帮帮三小姐啊,求求您呜呜呜......”
杜姨娘眼泪汪汪冲着他们哭。
她并不想起来,无奈她根本拗不过立夏、立秋。
这俩死丫头也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一左一右硬生生的把她给拽起来了。
“杜姨娘先别哭。”
杜姨娘哭的更大声了!
“求求二小姐呀!”
立夏喝道:“杜姨娘!这大过年的,你这有事说事便是,跑到我们家老爷夫人门前哭个不住也不嫌晦气!奴婢可真怀疑你以前真的有你说的对我们家夫人这么好吗?”
杜姨娘暗恨,小声哽咽:“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担心三小姐——”
“可你今日是来解决事情的不是吗?”乔萱道:“你也哭了这么好大会儿了,是不是该停了?”
杜姨娘心里疯狂大骂贱人、贱婢,垂头抹泪,强忍哽咽,“二小姐、二小姐说的是,是我不好,不该惹二小姐心里不痛快......”
乔萱恶心极了!
人群中一婆子嚷嚷:“哎哟这可也忒没良心了吧?人家当亲娘的心疼闺女,连哭都不许哭啦?莫非出人头地了这昔年受过的恩便都忘了不成!”
“可不是,我看这位姨娘是真挺可怜的!”
“是啊,母子连心,便是哭也情有可原啊。”
邵云端抬头,冲人群里某处使个眼色。
一人轻轻点头,随即便有人盯上了那婆子,不由分说把她拉扯了出来。
“干什么!你干什么!”
自家人手的确不足,可是,东宫有的是人。邵云端生怕今日闹出大事来,早已求了太子爷支援。
今儿一早,一群东宫侍卫乔装改扮便在这附近转悠。
事发之后,可不是都赶过来了。
这乌压压里外三层的围观人群里,可不仅仅有对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