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府和厉捕头这俩混账玩意儿也不知在孙将军等孙家人面前说了多少大人的坏话,照面的态度便可看出,他们对大人恐怕没几分善意……
邵云端的心也突突的往下沉。
孙家本就与他属对立面,这次来的若是真正的孙家的人,他反倒有把握能游说一二,至少暂且保住安泽州不成问题。
可偏偏来的是孙家的家将。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孙家的家将做不得孙家的主,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是太子那一边的人,就足够他坚定立场和决定了。
跟他们根本就说不通的……
邵云端暗叹,如今也只能先把人稳住,凡事能含糊模糊的且这么应付着。
看来,他是不得不去一趟省城了。
厉捕头盯着骑马在前方的邵云端和贾鹤鸣,越看心里越恨。
他最恨的当然是邵云端,但是邵云端到底是知州大人,明面上他还不敢太过分。
可是贾鹤鸣区区一个州丞,他就不想忍了。
上次他就是被贾鹤鸣下令押入监狱刑房审讯的,那种屈辱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恶向胆边生,厉捕头突然策马上前,扬起手中的鞭子假装不经意似的朝贾鹤鸣坐骑的眼睛打去,嘴里哈哈笑道:“贾州丞稍等,我有几句话想跟贾州丞说说!”
错位跟在贾鹤鸣身旁偏后的孙千眼疾手快,手中长剑瞬间出鞘,斩断了厉捕头的马鞭。
贾鹤鸣的坐骑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危险的一击,但仍然受了不小的惊吓。若不是身边的护卫及时出手拉住了受惊的马,贾鹤鸣一个文弱读书人恐怕就要被掀翻在地了。
贾鹤鸣惊得一个哆嗦脸都白了,心怦怦狂跳不已,猛地扭头怒视厉捕头。
厉捕头反倒恶人先告状,手中马鞭一指孙百厉声喝斥:“放肆!如此无礼,这是什么规矩!邵大人手下的一个小小衙役,够威风!”
孙蒙本就将邵云端当做敌对方,一心一意巴不得收拾了邵云端为自家皇上、自家主子出气,看见厉捕头发难,根本不管,摆明了默许。
厉捕头这点儿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见状心中暗喜,愈加声色俱厉:“邵大人是不是该给本捕头一个交代!”
贾鹤鸣愤怒,“你——”
邵云端立刻打断了他:“不知厉捕头想要什么交代?”
厉捕头只当邵云端怕了自己,冷笑道:“这人拔剑行凶,根本就是肆意挑衅,不知安的什么心,邵大人难道不该交代吗?”
“我想厉捕头是误会了,”邵云端笑笑,淡淡说道:“孙百他并不是肆意挑拨,他是良苦用心,是帮了厉捕头的忙啊!”
“什么?”
别说厉捕头一脸懵逼,就是孙蒙、贾鹤鸣、甚至包括孙百本人在内等一时全都愣住了。
邵云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厉捕头的鞭子方才失了准头,差点儿惊了马,要是万一惊了马,掀倒了厉捕头岂不糟糕?又或者引起骚乱冲撞伤了旁人,不知情的定要以为厉捕头张扬跋扈、仗势欺人,岂不也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