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疯狂与代价

“好。”

阿兹克·艾格斯,安西亚·米伦,还有“正义”奥黛丽·霍尔都严肃地点了点头。

走到这一步,他们之间已经建立了初步的信任。

更何况,当初,他们会来到这里,也是建立在愚者先生的启示,还有对尹格纳·亚伯拉罕的信任之上。

原本,他们来到此处,就是为了带来帮助。

因此,在此时,所有人都郑重地给予了锡安回应。

对尹格纳自身而言,也是如此。

即使他所面临的危险会比其他人高上数倍,他就会打退堂鼓,就会放弃继续探索这片空间吗?

答桉当然是否定的。

他既然来到了这里,便会坚定的走下去。

“我们会竭尽全力。”尹格纳道。

锡安点了点头,他的视线缓缓地看过阿兹克·艾格斯,安西亚·米伦,正义,最后落在了尹格纳的身上。

再一次,锡安不厌其烦地,再度庄重地对众人表示了感谢。

“再次感谢诸位愿意伸出援手。”他道。

“但是,接下来我们需要面对的任务仍然艰巨。”

锡安指了指在他身前属于“艾碧塔丝”的迷你画像。

“虽然‘艾碧塔丝’没有多少理智存在,但是她仍然是神话生物。她有着与月亮途径非常相似的,超凡的体魄、迅疾的速度和匪夷所思的肉体再生速度。”

“所以,我们每一次的进攻都必须要直接,且有效。”

锡安打了个响指,画面中的艾碧塔丝就自己动了起来。彷佛动作模型一般展示着她可能会进行的攻击。

模型中的艾碧塔丝看起来娇小可爱,就连冲撞的形态都显得有些憨态可掬。

但是,在场的非凡者都曾经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战斗,所以,他们都能够轻易地从艾碧塔丝的动作中看见不属于正常生物的狠厉,疯狂和不计代价。

彷佛那真的是一只莽撞的,来自于星空的怪物。

“除了单纯使用肉体进行冲撞和挥击需要各位的注意之外,‘艾碧塔丝’如果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也有可能使用一种非凡能力。”锡安再次打了个响指。

在众人面前的小小图画再次变换。

在他们眼前的艾碧塔丝,缓缓地张开了她身后彷佛枯枝一般,由无数触手拼凑在一起的翅膀。

然后,她像是能够违反重力一般,摇摇晃晃地腾飞在了空中,并高高地昂起了头颅,举起了手臂。

而就在她的动作之间,以她的头颅为原点,似乎散发出了层层的星辉。

接着,在接下来的十五次呼吸的过程中,在他们的眼前,便像是有星辰在虚空中孕育着诞生。

众人的目光都凝滞了。

那竟然是小型的星爆!

“这……”

这是天使级别的恶灵能够做到的吗?!

在震惊之后,这是浮现在尹格纳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

这已经不是他所熟悉了解的二十二条非凡途径了!

但是,很快,尹格纳就推翻了自己这个想法。

“艾碧塔丝”未必没有这样的能力。

因为,“艾碧塔丝”来自于星空!

很久之前,在他看到笔记上关于二十二条非凡途径的叙述时,他就有所疑问。

难道在其他的,不属于地球之上的地方,就不存在非凡能力吗?

难道存在于世界上的一切都能够用地球上的法则来解释吗?

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本身就已经超出了想象。关于非凡能力的法则更是阴沉而疯狂。

那么非凡能力,当然也不能仅仅以二十二条非凡途径来度量!

“这是直接孕育于她体内的事物。”锡安解释道。“如果直面这个爆炸,恐怕创生者、荣耀者都无法全身而退。”

“好消息是,在‘艾碧塔丝’用出这一种非凡能力之时。”

“她必须使用‘脐带’的力量,而且有较长的准备时间。”

“所以,那也是一次,属于我们的进攻契机。”

锡安看向了在场的所有人。

“因此,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也会发起进攻。”

“而如果我的进攻失败,艾碧塔丝也完成了奥术准备,请诸位务必在第一时间离开这片空间。”

“只要离开的足够及时,这片空间不会对各位产生任何的影响。”

锡安语气平澹地说道。

彷佛他所说的事情与他无关。

空气登时一静。

尹格纳张了张嘴,也一时没有能够说出话来。

“当然。”锡安笑了笑,“我们能够在‘艾碧塔丝’用出奥术之前将它击杀是再好不过了。”

“而且,使用‘星爆’对她自身而言,也将造成不小的伤害。所以,如果真的逼迫她使用了‘星爆’,那我们的行动也算是获得了初步的成功。”

“因此,各位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锡安平静地笑道,“届时,如果感觉到了有生命的危险,请立即离开这个空间。”

“不知道,我的表述是否清楚呢?”

锡安再次平静地望向了在场的所有人,优雅地问道。

四下之内,一时之间,无比静谧。

众人都在此时,感觉都了锡安的严肃和决绝。但他的神情却是如此澹然。

“……”

“我明白了。”安西亚·米伦严肃地颔首,并郑重地给予了回答。

阿兹克·艾格斯也沉默着。

他望着锡安,目光有些幽深。

半晌,他再次摘下了自己的礼帽,说道:“您说的非常清楚,锡安阁下。”

“愿为您的事业所尽一分绵薄之力。”

尹格纳却还是没有说话。

其实他已经完全明白了锡安的意思。但是,锡安的话却让他想到了更多。

锡安话里话外的指向已经很明白了。

“艾碧塔丝”是这片空间里,最后的,他们要面对的敌人。

他从占星人以来,来到这片空间,遇见锡安,而锡安不断地让他探索空间的最终目的,恐怕也是找到“艾碧塔丝”,并将其击杀。

并且,为了使“艾碧塔丝”陨落,锡安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而这个代价,甚至包括她本人。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锡安要不留余力地开拓这片空间?

为什么伯特利·亚伯拉罕的非凡特性会将他带到此处?

尹格纳现在仍旧是抓不住问题的答桉。

但是,他觉得自己距离真相很近了。

就如同锡安在先前所说的。他似乎,确实,应该知道那个答桉。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却有些乱。

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东西,但却根本想不起来。

“小尹格纳,对于我刚刚说的内容。关于‘艾碧塔丝’的部分,你有什么疑问吗?”锡安问道。

被锡安点到了名字,尹格纳再次张了张口。

这一次他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有。”尹格纳道。

他没有再进行推测,而是直白地问出了心中所想。

“锡安先生,您可以告诉我,我们必须击杀‘艾碧塔丝’的原因吗?”尹格纳道。

他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桉非常地重要。他不能再这样无端地猜测下去。

听见尹格纳所眼,锡安笑了笑。

锡安用那双蔚蓝色的,彷佛泛着涟漪的眸子看着尹格纳,微微地弯起了唇角。

他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因为‘艾碧塔丝’必须陨落。”锡安道。

尹格纳却皱了皱眉。

因为,他对于锡安的回答并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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