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晋江独发(15更) (第一更)你已……

“……所以, 你是说,你在接到这个委托后调查了一下‘麻生圭二’这个人,但是发现对方似乎已经……过世了?”

津木真弓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 缓缓总结了安室透刚刚的意思。

“对, 所以这个委托,就很值得考量了。”安室透道。

“为什么?”

安室透愣了一下,“……因为是亡者发来的委托?”

“不不,不是说委托, 我是说, 安室先生为什么会找我?”

对这种委托感兴趣是侦探们的秉性, 但津木真弓真正疑惑的是,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刚见面时,安室先生似乎很惊讶, 我就是‘津木侦探’——也就是说, 你并不知道你用信息联系的‘津木侦探’就是我本人……先不说你明明知道我的名字,但却没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单纯你找上‘津木侦探’合作这件事, 就令我有些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游乐园的投毒案,导致现在津木真弓看着安室透这个人就有种莫名的……危险直觉。

那是一种不露声色的危险,在对方谦逊又和煦的笑颜下, 莫名让她警戒度拉满的危险。

“原来你是在怀疑这个吗?”他像是笑了一下。

“首先为什么看到‘津木’没有想起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以为‘津木’是个假名——我是说, 干我们这行的, 无论是侦探的名字还是委托人的名字,用真名反而是屈指可数的吧?”

……这点津木真弓倒是无法反驳,毕竟这行可太注重隐私性了,除了那些自带主角光环的, 会傻乎乎用真名的确实不多。

“至于为什么会找你合作,其实是我看到了津木侦探的主页介绍上的特长栏目。”

他点开手机上的网页,将手机屏幕推到她的面前。

“这一栏上,乐器与乐理知识的栏目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当然,我知道大部分侦探或许都会有一些乐理知识的技能,哪怕是为了破解一些暗号而去学习的,但是精通的,或许不多。”

他将手机收了回去,“这次我们的委托人‘麻生圭二’,无论他还是否在世,至少目前已知的信息里,他是一名资深的钢琴家,那我想,带上一名同样精通乐理知识的侦探同行总是有用的。”

津木真弓没有买他的账:“据我了解,东京范围内精通乐器的侦探并不少,比如之前和我同行的那位工藤侦探……他就精通小提琴。”

她虽然不算籍籍无名,但比起工藤新一,名声还是有点不够看了。

“两个原因,”安室透很干脆地解释道,“工藤新一精通的是小提琴,所用的是六线谱,虽然乐理知识融会贯通,但于我而言,我会倾向于寻找与委托人本身契合的‘钢琴’精通者——实不相瞒,我本人也会一点吉他,我也有会贝斯的朋友,但同理,我们都是弹拨类乐器。”

“至于第二点嘛……”他突然笑开,“工藤侦探名声在外,想必更难请动。”

津木真弓:?

“这次出行预算不多,委托人那边也只给到50万的委托费,我愿意与对方平分,但25万,或许在工藤侦探那里就不够看了。”

津木真弓:……

居然是这么质朴的理由吗??——因为工藤新一出场费太贵了??

津木真弓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缓了一会儿才道,“……听上去我被微妙地小瞧了呢,安室先生。”

安室透笑着眨了眨眼,颇有些无辜道,“但我想,比起这个,你会更想要我的坦诚,所以我就说实话了。”

津木真弓:……确实,比起好听的谎言,她更喜欢刺耳的真实。

虽然目前还很难断定对方这句是否是“真实”就是了。

“这点上,确实,但是有一点恐怕你计算错误了,安室先生。”她突然笑了一下。

“什么?”安室透疑惑。

“如果你这次选择的是找工藤新一合作,或许你的50万就全部归你了。”

“……为什么?”

津木真弓笑容灿烂:“因为他也收到了‘麻生圭二’的委托,对方还给他加价到了60万——也就是说,如果你俩结伴,分文不需要给对方支付,全部由委托人报销。”

但现在加了个她。

“你分我的25万加上工藤分我的30万——只能说,多谢二位的款待了。”

安室透:……

津木真弓对这送上门来的55万是十分满意的,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比如第二天正准备登船、却在港口看到了“不速之客”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看到了安室透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旁边正在打哈欠的津木真弓。

“……这就是你说的那位‘我可能认识的侦探’?”

昨天下午津木真弓就给他打了电话,说起了她被人找上门“合作”的事。

虽然听上去有点离谱,工藤新一也不是什么特别喜欢和人合作的性格,但毕竟对方是委托人找来的,他也没有立场替委托人拒绝。

只不过当时津木真弓用的形容词是“可能认识”,而隔着电话线他又无法判断她的神情,这才被她糊弄了过去。

搞了半天,这“可能认识”的人居然是安室透?

安室透却接受良好,主动上前打招呼:“工藤侦探,久仰大名。”

工藤新一眯了眯眼,“我们前天在游乐园还见过。”

安室透耸耸肩:“是的,但当时是以服务员的身份,如今还是第一次以‘侦探’的身份相见。”

在这一刻,工藤新一的直觉也瞬间拉满,“……原来如此,看来安室先生还有不少身份?”

津木真弓:……那确实,人家还有黑||道大佬和公安卧底的身份呢。

安室透微笑,不接他的话,只是非常笼统道:“为了搜查的便利性,每个侦探都有那么两三种身份的,不是吗?”

旁边与他们同行的松成柊不知道几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只是看了看手表,提醒道。

“开船时间快到了,不上船吗?”

安室透比了个手势:“稍等,还有一位朋……啊,他到了。”

他向着众人身后挥手:“这里!”

津木真弓回头,看到了站在朝阳中正朝这里挥手的绿川光,他手里拖着个小的行李箱,背上还背着他的吉他包。

津木真弓:……说起来,昨天安室透是不是提到了他有个“精通贝斯”的朋友来着?

工藤新一:……

绿川光拖着箱子走了过来:“又见面了,津木小姐,这位是……工藤侦探?”

松成柊是唯一没什么表示的,但他经不住多瞥了一眼绿川光的吉他包。

绿川光走了过来,打开了随身的纸袋,里面是几个尚且温热的面包与三明治。

“各位吃早饭了吗?没有吃的话,我这里准备了一点。”

津木真弓率先跑上去,“啊啊啊太好了,今天起得太早了,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本来想上船上买点的。”

绿川光笑了笑:“正是考虑到启航时间太早,所以担心大家来不及吃早饭,这才多买了点。”

工藤新一瞥了一眼他的袋子:“三份早餐……除去你和安室先生,津木昨天应该和你们说了我也会去,但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来了三个人?”

他们知道津木真弓和工藤新一会来不奇怪,但是松成柊的名额,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晚上他们在酒吧里的位置虽然是离得演出台最近的,但也尚有一段距离,一直在台上演唱的绿川光应该听不到他们的对话才是。

绿川光依旧笑得和煦:“……抱歉,第三份是给安室君准备的,他早起的时候也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说着他伸手,将第三份三明治递给安室透。

安室透:?不,我有。

津木真弓感叹:“绿川先生太细心了。”

安室透反应过来,看向绿川光,无声地质问好友:……所以,我也是你hrap的一环是吗?

绿川光笑而不语。

终于,在喇叭中登船的提示下,一行五人登上了起航的客轮,向着月影岛驶去。

清晨的海风中尚带着一些夜间未散的露水气息,不及正午时的腥咸气味,十分清爽,让站在船头的津木真弓困顿的倦意都散了不少。

“津木小姐在欣赏海景吗?”一道温润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津木真弓回头,绿川光正端着两杯咖啡,走到她身后,递给了她一杯。

津木真弓接过咖啡,抿了一口,似乎愣了一下。

“拿铁加浓,再加半份糖——我是问了安室君才知道你的口味的。”绿川光轻笑。

昨天在咖啡店,她在安室透面前点了单。

津木真弓视线越过船头的桅杆,看向了正在另一处“闲聊”的安室透,而他“闲聊”的对象,就是上船起就揪着他开始问话的工藤新一。

“他本想自己给你送来的,但你的同学似乎对我们有些……好奇。”

绿川光将工藤新一的“质疑”点到即止,津木真弓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对于一个侦探而言,工藤新一的直觉和推理能力都已经拉满到了max的地步,接二连三的碰到“熟人”,确实是件很可疑的事。

——尤其是当中扮演了“侦探”的角色,还是之前游乐场投毒案件中的一位疑似嫌疑人,安室透。

虽然,他们已经排除了他的嫌疑。

津木真弓端着手上的咖啡,收回目光,看向绿川光:“绿川先生。”

“嗯?”绿川光微微侧目。

“那天晚上的酒吧里,你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吗?”

绿川光有些疑惑:“我听老板说,为了每个客人的隐私性,每个卡座都有隔音挡板,虽然是半开放式的设计,但相邻的两个位置都无法听清对方的话,我在演出台上,更无法听到了。”

津木真弓点头,却没有回话。

绿川光像是思考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你是在怀疑,我那晚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告诉了安室君,他才会找上你的?”

津木真弓抿了一口咖啡,没有否认:“至少,我想工藤君是这么怀疑的。”

绿川光笑了一下,没有多做辩驳,反而追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

“你怀疑我们吗?”

津木真弓摇摇头,答得很快:“不怀疑。”

准确来讲,怀疑过,但那只是出于自己的“直觉”,最后都会被客观的理性给否决。

——毕竟自己曾经看过的人物介绍里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人的身份呢。

她的斩钉截铁让绿川光愣了一下,随即问出了那晚和安室透相同的问题:“……为什么?”

津木真弓又笑了一声,“因为唱歌那么好听的绿川先生,不会是坏人嘛。”

绿川光:……

某种程度上,他有点理解那晚zer听到对方说“喜欢福尔摩斯的不会是坏人”的心情了。

津木真弓伸手指了指正在另一头的安室透和工藤新一:“好了,我要去给安室先生解围了,绿川先生要一起吗?”

绿川光摩挲着指尖的咖啡杯,灰蓝色的瞳中似乎有什么微妙的情绪:“……不了,我想再看会儿海。”

津木真弓就这么端着咖啡插入了工藤新一和安室透的对话,“安室先生,绿川先生似乎有事要找你?”

两人的对话被打断,工藤新一噤声,看向来解围的津木真弓。

安室透礼貌地向他笑笑,“容我失陪,工藤君。”

他终于摆脱了工藤新一,走向船头的绿川光,“那个少年侦探,确实有些棘手,你这里怎么样?”

绿川光——诸伏景光靠在栏杆上,看着船身拍起的层叠海浪:“她说唱歌好听的人不会是坏人。”

安室透“噗”一下笑了出来。

“还是无法理解,她对我们这种没有根据的‘信任’是哪里来的。”诸伏景光像是低叹一声。

“不管怎么说,不是件坏事。”安室透如此评价,“又或是你还想试探,这份‘信任’的真实性?”

诸伏景光晃了晃手中的杯子,似是在低眉思索:“……再说吧。”

说着他想起了什么,“对了,那朵花里内嵌的窃听器我回收后放在了你的柜子里,这么隐蔽的货不多,下次可以循环利用。”

“本来也是科研组拿来试验的新货,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可以给他们回复了,效果不错。”

不远处,自从安室透走开后,工藤新一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津木真弓叹了口气。

“你在看什么?总不能是读唇语看他俩聊了什么吧?”

工藤新一收回目光,瞥了她一眼,“他们的身体斜角有意往海面侧着,只留了小半个侧影正对着我们这里,这就是在提防着我们读唇语——这样的警戒心和专业程度,我不觉得是正常的民众该拥有的。”

“……人家是侦探,你不能因为人家防心高就怀疑人家图谋不轨,我们也是侦探,我们也有这样的防心,不也清清白白吗?”

“不,只有我,”工藤新一像是嗤笑一声,“你已经被人家的美|色|陷阱捕获了。”

津木真弓无语了一下:“……就在两天前你还吐槽我的口味是那位长发帅哥。”

“也就在两天前,你还宣布自己是唯心主义的机器猫。”

津木真弓:……

她叹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虽然我确实比较信任他们,但和美色没有关系,工藤君。”

她想了想,补充道,“就像安城学姐说的,我们这种杂食口味的看伊藤君桌上的骨架都眉清目秀呢。”

工藤新一拨开她的手:“……那我确实建议你去看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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