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晋江独发(三合一) 你恋人炸了。……

津木真弓问出这句问题的时候还趴在他的怀中, 安室透微微收紧揽着她的手臂,将她更紧的禁锢住。

“除了这个……你没什么其他想问的?”

比如,不想问一下为什么他随身带着枪?

甚至不是“带”着, 而是“藏”着——先前他单独面对两把枪的时候都没想过暴露,但在刚刚……

安室透得承认,他刚刚拔枪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

是身体先于头脑中的理智行动的……本能。

津木真弓却似乎没有顾忌面前这个人是个“配|枪的危险分子”,只是再度从他怀中挣了出来,顺手把刚刚自己因为帽子被打掉而散乱的头发捋了捋。

安室透等她捋好头发, 抬头,随即一敲手掌。

“啊, 还真有。”

安室透等她开口。

“改天教我用枪吧!”她突然看向安室透, 眼睛亮亮的, 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点子。

“不然我就举报你私藏枪|支!再加上违规逆行!”

安室透:……

不是,为什么会有人把“藏|枪”和“逆行”的严重性相提并论啊?

他叹了口气, 觉得不能和这人纠结“常识”问题。

安室透决定先不这个,只是伸手把她稍稍冒出去的头压了下去, “安全出去再说。”

他一枪打中了琴酒的肩膀,而以他对对方的了解……

果不其然,“哒哒哒”的鞋跟碰撞声在空旷的大仓内响起, 这样的境况下,简直压迫感拉满。

安室透拉开弹|匣看了一眼, “我还有六颗子|弹,你叫的警察他们什么时候来?”

津木真弓看了看现在的时间, “警察他们还有一会儿才到, 但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五分钟之内该来了。”

安室透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都这样了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琴酒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安室透管不了那么多, 伸手握住津木真弓的手臂,“接下来,跟我走。”

和还在仓库地上趴着的伏特加不一样,琴酒不是一点小聪明能糊弄得了的人。

津木真弓张了张口,但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解释自己是个有护盾的人——算了,看样子这盾今天是白买了。

她默默闭嘴,点了点头。

见她难得没有和自己抬杠,安室透像是勾了勾唇角,随即探头又朝着脚步过来的方向狙了一枪。

津木真弓缩在箱子后面,看不清对面是什么情况,她只听到对面的脚步一顿,安室透扯了她一把。

“走!”

他们的目标很清楚,尽量往仓库外围的方向撤退。

“砰”一声,子|弹擦过箱面扬起金属般的火花,津木真弓的动作没有安室透利落,那火光几乎烧灼在她眼前,她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动作都差点慢了半拍。

“不对啊,你不是打中他左手了吗?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左手握枪啊。”

安室透伸手护住她的头,“他们这种人,左右手通用不稀奇。”

津木真弓不说话了,安室透默数着对方的脚步声,探头又狙了一枪,拉着津木真弓又撤了一大段路,再次翻滚到箱后,津木真弓突然皱眉。

“不对。”

“哪里不对?”

“那个大个子又没受伤,只是绊了一跤,这么长时间,也该来支援了,怎么不见人影?”津木真弓压低声音。

虽然那大块头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但她可不觉得那人会抛下琴酒偷偷溜走。

安室透思索了一下,“可能去找我们的座驾,想要釜底抽薪。”

这种地方的仓库,只可能是开车来的,伏特加很可能是去找他们的车子,试图找到两人的身份,顺便断了他们的后路。

但他现在还带着津木真弓,只能先往外撤。

“难道他们是想……”津木真弓倒吸一口凉气,“给你轮胎放气??”

安室透:“……你把他们想得太文明了。”

按照琴酒的风格,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听到自己的爱车殉爆的声音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轰”地一声巨响,微型炸|弹扬起的尘土连隔得这么远的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

趁着这地动微震的时刻,安室透探身再狙一枪逼退琴酒,拉着津木真弓越来越往仓库大门撤去。

“嘶……安室先生,你恋人炸了!”津木真弓低呼。

安室透:……

他已经十分免疫津木真弓时不时的语出惊人了,看了她一眼,笑道:“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津木真弓翻了个白眼,“你恋人尸骨未寒,你就已经想着新的了?”

说着她又偷偷探了探头,看了看远处的滚滚浓烟,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等等,那不是你停车的方向!”津木真弓将头缩了回来,“这是刚刚那个仓库!”

微型炸|弹扬起的火势迅猛无比,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不到,火光便已撩红了半边天空,将黄昏与黑夜交界十分那渐暗的天色都烧灼得无匹明亮。

“广田雅美还在里面!”她瞬间想到这件事,身体一动。

“你干什么?”安室透一把拽住她,“就算在也已经死了!”

津木真弓冷静下来分析:“他们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但是现在被人发现了行踪,所以把仓库炸了,烧干净所有证据……”

刚刚她以为是他们一步步将琴酒带往仓库外寻求救援,其实是对方一步步逼退他们远离仓库,给手下毁尸灭迹的机会。

“不行,至少要……”

她话音未落,仓库门口,连接着大马路的路口处,轰鸣的警笛声已经传来。

警笛声缓慢地由远及近,不知道是津木真弓叫的那批,还是发现了仓库这边异动而临时出动的警车。

安室透顺势又探头,朝顿在原地的琴酒狙了两枪,琴酒闪身避过,朝着警车还未出现的马路边看了一眼,不再恋战,转身撤退。

听着琴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津木真弓这才松下那口气,靠在货物箱上瘫了一会儿。

没过一会儿,远处的车辆从路口驶近,一辆出租车带着“警笛声”飞驰过来。

车门打开,工藤新一拿着扩音喇叭、抱着电音箱走了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正躲在箱子后的津木真弓和安室透。

安室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所以,警察呢?”

“哪来的警察,”津木真弓叹了口气,“看就知道了,这小子外放的警笛声吓人的。”

“滴嘟滴嘟”的刺耳警笛声还在他手里的喇叭中回响,他跑过来,将靠在箱子上的津木真弓上上下下检查一遍,见她没有受伤,这才松一口气。

“你说这里发生了枪|战,我看学姐他们还有一段路程,只能先想办法虚张声势了。”

津木真弓捂着耳朵:“太响了能不能关掉啊!!”

工藤新一:“……不能,放着吓人也挺好的。”

那辆载着他来的出租车已经脚底抹油地溜了,工藤新一挠了挠头:“……我还没付车钱啊。”

安室透笑了一声,“司机是个明白人。”

什么钱都比不过命重要。

工藤新一检查完两人的情况,确定没有受伤后,总算放心下来,他看了看远处的火光。

“他们放的火?”

津木真弓休息完毕,重新爬了起来,扯着工藤新一向大仓库跑去,“时间紧急,长话短说。”

她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将仓库中发生的事和工藤新一复述一遍,等拉着人跑回仓库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広間……不,广田小姐还在里面?”

工藤新一看着熊熊燃烧的仓库,火光将他发白的脸色映得通红。

“对,在最里面的小仓……你干什么!?”

津木真弓见他伸手开始脱外套,赶忙一把拽住他,“你要进去?!”

工藤新一拿出随身背包中的矿泉水,将外套淋湿,一边还在冷静地分析着。

“从外部的破损程度来看,刚刚的爆|炸很可能不是什么威力很大的炸|弹,也可能只是汽油燃烧发生的逆流爆|炸,如果着火点不是小仓的话……”

津木真弓伸手抢过他的水瓶:“那也已经烧成这样了!”

之前在外面的时候,她也有回去救一救的想法,但如今眼前的仓库已经烧成这样了,现在进去无异于送死。

工藤新一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将自己身上的背包、包括手机电脑都留在了外面。

“你们在外面等待救援,如果灭火的话,先从小仓……”

“工藤新一!”津木真弓火了,一把拽住正要往里面冲的他,“你清醒一点!”

三番四次被她阻挠,工藤新一看上去也怒了,他反手甩开她的手,“我很清醒!”

他看着她,声音中有低沉的怒吼,与辨不清的情绪。

“正因为清醒,我才不会坐视悲剧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

津木真弓一怔,看向少年眼中被火光染成血色的光,突然读懂了他的意思。

“……这一次,至少要把尸体带出来。”

工藤新一像是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但收回了手,“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说着,他将自己湿漉漉的外套套在头上,从还没有燃尽的大仓正门处冲进了火场。

津木真弓叹了口气,看向安室透,“安室先生,我记得刚刚逃跑的时候看到4号仓库附近好像有灭火装置,我跑不动了。”

安室透对少年的“送死”做法无动于衷,他只是对着津木真弓点点头,“那你休息一下,警察应该马上就到了。”

他正朝着津木真弓口中的“4号仓库”跑去,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安室透转身回头,眼睁睁看着刚刚口口声声劝着同伴不要“送死”的少女,在支开自己后拔腿冲进了火场。

他难得地愣在原地,迷惘之色溢于言表——为什么?

对津木真弓来说,这个答案也很简单——因为她身上的护盾还有三次机会。

……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工藤新一冲进去送死吧?

工藤新一披着身上淋湿的外套,跨过天花板上不断掉落的着火钢筋,正在火场中艰难地寻找通往那个传说中的“小仓”的小门。

大火将周遭的一切染成血红的颜色,鼻腔中呛入的浓烟令他止不住呛咳出声。

“门在你十点钟方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的大火中传来。

他差点以为自己热出了幻觉,正愣怔时,后面传来了一把推搡:“烧坏脑子了吗!”

津木真弓一把推开工藤新一,闪过天花板上掉下的又一块钢块。

工藤新一惊觉回神,当即怒目而视:“你怎么来了!”

“我比你熟悉路啊!”

理所当然的语调令工藤新一霎时火起,“你送……”

“找到了……卧槽好烫!”

他暴怒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津木真弓正弯着腰在地面上寻找着什么,找到后伸手就要去拿,结果被烫的惊呼一声。

工藤新一赶忙跑过去:“你干什么!”

津木真弓拿出刚刚工藤新一没用完的那瓶水,“刺啦”一声浇到那东西上,火速降温。

“刚刚被我扔出去的手|枪……还好他俩没带走,也没被烧坏。”

工藤新一:一时不知道该吐槽“手|枪居然是用来扔的”还是“这时候了为什么还找这个”。

津木真弓将广田雅美的手|枪拿在手上,“跟我走。”

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小仓的门被炸开了,他们不需要再思考怎么破门而入。

但越往里走,火势就越来越大——很明显起火点就是小仓。

工藤新一将身上的外套扔给津木真弓,反手被津木真弓扔了回来。

“找到人肯定要你背着走,你先拿着。”

更何况她因为身上护盾的关系,其实被隔绝得很好,甚至连体感温度都下降了不少,丝毫没有火中取栗的艰难感。

小仓中已经被烧得几乎没有了落脚的地方,二人好不容易找到落脚点,工藤新一一眼就看到了角落中半靠在墙上的,一个正在燃烧的人影。

“……在那里!”

熊熊的烈火中,那道半靠在墙上的人影已经烧得只剩火光,没有任何下手的余地。

但津木真弓却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

她记得之前她拖着广田雅美朝窗边走去,虽然在对方的挣扎下又把她放了下来,但如果那时她就断了气,尸体应该在窗边才对。

如果当时是休克,她后来又醒过来的话……正常人的求生要么是往窗边逃,要么是往门口逃,为什么会靠在角落里死去?

她还愣在原地的时候,工藤新一已经走上前,拿着那瓶仅剩不多的水往墙边的尸体上浇,但杯水车薪。

“喀啦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正在灭火的工藤新一没注意,津木真弓却骤然抬头。

“小心!”

没有时间再管广田雅美,津木真弓伸手一拽一甩,把工藤新一从尸体旁甩开,自己却因为惯性的原因,直接扑倒在尸体旁。

“哗啦”一声,被燃烧到极致的断梁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般,终于倒了下去。

在“轰隆隆”的巨响中,骤然吞噬了火光中的女孩。

那大概是工藤新一的一生中,第一次出现如此下意识的“后悔”情绪。

超越了原则与坚持——如果再重来一次,无论出于何种理由,都不会再做同样选择的绝望感。

灼烈的高温中,少年如坠冰窟般冻在原地,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连尖叫与嘶吼都发不出的窒息感,仿佛被人掐断了所有呼吸,在那一刻,与下坠的火光一同窒息。

突然,有轻微的响动声从火光中传来。

“嘶……哎呦卧槽,工藤新一你能不能有点同学爱!扶一把啊!!”

像是上天眷顾,奇迹降临在了绝望的少年眼前。

工藤新一顺着呼声看去,断裂的横梁虽然砸了下来,但却正旁边破碎的石板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空区。

津木真弓恰趴在这块空区之中,虽然身上仍然撩了几缕火星,但看上去并无大碍。

仿佛被冻在原地的工藤新一这才感觉浑身回暖,像是在地狱走了一遭。

他赶忙跑过去将人连拉带拽地拉出来,却见她挣扎了一下没能站起来,刚刚平复下的心头再度一紧。

“你烧到哪里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湿衣服盖住了她,津木真弓拨开外套抬起头,染了些许灰烬的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扭、扭到脚了……”

工藤新一:……

……这真不能怪她,虽然知道自己身上有护盾,但是眼看着要被燃烧的横梁砸中,逃跑是人下意识的本能啊!

……结果一个没稳住,烧没烧着,反而脚给扭伤了。

她大概要成为火场里没有被火烧伤,但被自己搞伤的第一人了。

工藤新一不知道说什么,伸手让她伏在自己的肩膀上扛了起来,朝窗边走去。

“诶?不救人……不是,不救尸体了吗?”津木真弓愣了一下。

“先出去。”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自己满心满眼只想身边这人平安离开火场,其余什么事都可以不用再管。

“可、可是这样的话……”他们来火场里走一遭是干什么?体验一下极限送死的感觉吗?

“先出去!”工藤新一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吼出声。

……你吼拉磨大声干嘛啦!

但自己现在还挂在他肩上,津木真弓只能默默白了一眼,不和他计较。

虽然说着要出去,但如今的火势已经封死了小仓通往大仓的路,四周一片火海,只有小仓连接着外界的一扇窗户。

工藤新一正思索对策间,被烈火灼烧得“噼里啪啦”的窗外传来了模糊的喊声。

“工藤君!真弓小姐!”

是安室透的声音。

津木真弓赶忙喊道:“我们在里面!快给窗户灭火!”

得到了回应,“刺啦啦”的灭火器喷涌声从窗外传入,窗户上的火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下去。

津木真弓靠着工藤新一,将口袋里的手|枪拿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套着护盾的缘故,连带着自己口袋里的东西都没有损伤分毫。

她摆弄了两下,发现还是不会开|枪。

……要不还是直接扔?

“……你没拉枪|栓。”工藤新一有些无奈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说着,他伸手,拉了一下枪|栓,子|弹被送入弹|道。

——什么老古董啊!枪|栓居然还是靠拉的吗!

吐槽归吐槽,但好歹能发射子|弹了,津木真弓扬声高喊了一声。

“安室先生在外面吗?去窗户旁边!离窗户远点!”

不过两秒,安室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好了!”

下一秒,子|弹破空的尖锐风声携着“哗啦啦”的玻璃破碎声响起,随即便是“砰”地一声,工藤新一抱着津木真弓从火场里破窗而出。

就在两人落地的下一瞬,“轰隆隆”的巨响传来,身后的仓库终于经不住烈火的烧灼,轰然倒塌。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病啊!!”

姗姗来迟的警察和消防车在火场外灭火,安城里穂看着两个灰头土脸的同学,破口大骂。

看着愤怒的学姐,津木真弓当场和工藤新一割席。

“对啊工藤新一你是不是有病!上赶着去送死!”

工藤新一:?

“还有你!”安城里穂没吃她这套,当即瞪了过来,“恋爱脑也要讲究基本法!真想着要缠缠绵绵生死到天涯吗!?”

被怒吼的津木真弓缩了缩脖子,试图再次做一只无辜的鹌鹑。

“……不不不,学姐你误会了,我和广田雅美不是那种关系……”

安城里穂:?

工藤新一:?

安室透:?

安城里穂被气笑了,一下子把自己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津木真弓赶忙甩开工藤新一,上前给她拍后背顺气。

“学姐学姐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不生气了啊……”

但安城里穂看上去像是真生气了,一直到救护车姗姗来迟,拉走津木真弓和工藤新一时,都没再理他们。

虽然津木真弓一再强调自己没事……工藤新一大概也没事,但看上去没人信他们的鬼话。

直到真的被拉去医院检查了一遍,医生得出“脚踝扭伤”的结论后,其他人才松了口气。

“我就说没事吧?”

安室透看着面前这个刚刚从火场里跑出来,但活蹦乱跳地连零星的烧伤都没有的少女,突然想到了初见时那个久违的评价。

——好像、确实、大概,十分符合“超人”的形容呢。

而工藤新一看上去就比她惨点了,但不多。

从进去后津木真弓就有意往他旁边贴,多少让对方蹭到了一点护盾,身上也没有太严重的烧伤,最严重的的伤口大概就是……破窗而出时手臂和脸颊旁的割裂伤。

津木真弓翘着脚在旁边吃着冰棍,看着工藤新一正在旁边给医护包扎,振振有词。

“……都说了你不用挡着我。”

他身上好几处被玻璃碎片擦伤的伤口,都是因为破窗出来时死死把她裹在怀里才伤到的。

……她被裹得连衣袖都没露出来一块,身上的护盾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津木真弓“嘎吱嘎吱”咬着冰棍,突然想到了什么,拉开了系统面板的意见界面。

斯瑞轻车熟路地跳了出来:“这算哪门子的bug啊!你不要乱投诉啊!”

津木真弓“嘿嘿”一笑,“这次不是投诉bug,提个意见,加强一下护盾技能呗,在玩家身边的所有东西都能被护住,不然我被挡住就发挥不了作用了,多鸡肋啊。”

斯瑞差点把商城面板摔她脸上:“你好,高级护盾就是你说的功效,自己没钱还怪系统没设置?”

津木真弓:“?你这话说出来是要被挂路灯的你知道吗!”

她想了想,还是不解气,拉开面板,把迄今为止碰到的所有角色都投诉了一遍bug。

“……你有……病啊……”

像是数据流太大,斯瑞卡顿了一下,随即再次冒出,“经、经经查查查证证证……无无无、异异异常常常……”

津木真弓被吵得头疼,顺手屏蔽了叮铃桄榔的提示音,“退订。”

虽然两人都没有受严重的伤,但医院还是留二人观察了一晚,警视厅也十分上道地各自给安排了单独的病房。

松成柊和伊藤行人匆匆赶到,伊藤行人去陪工藤新一了,松成柊被津木真弓留了下来。

她示意对方关门,然后从自己的外套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挂坠,递给松成柊。

“松成学长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广田雅美在弥留之际让她拿的东西,一定十分重要,多半也是琴酒在她身上搜寻的东西。

但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这是什么,该怎么用,对方就闭上了眼。

回过神来后,津木真弓思考了一下,觉得这多半应该是什么高科技的产物。

没准是什么高科技芯片或者U盘什么的,记录了组织不想被泄露的秘密?

——在那之前,津木真弓只以为对方是因为银行劫案被灭的口,但冷静下来想想,大概不止如此。

这个小挂坠可能就是关键。

松成柊推了推眼镜,把津木真弓手上的挂坠接了过来,前后打量了一番,“这是……”

他斟酌道,“……你们女生贴身衣物上的挂坠?”

津木真弓:?

“……不是,不,虽然款式确实是……”她目瞪口呆,“……但学长你为什么……会知道女生贴身衣物上的挂坠长什么样……还一眼就认出来了??”

松成柊很疑惑,“路过商场专柜的时候看到过啊。”

津木真弓:……好吧,是她误会了。

“除了挂坠,它还有其他用处吗?”津木真弓问。

松成柊拿着挂坠在手上掂了掂,“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挂坠的重量掂上去很轻,和正常挂坠没有两样,如果要在里面装芯片或者电路元件之类的……起码不会这么轻。”

听上去更奇怪了。

广田雅美在弥留之际,给自己留了个货真价实的、普普通通的、什么秘密都没有的挂坠??

松成柊想了想,又觉得这么轻的东西可能手感真的有误差。

“你有同款坠子的话,可以把衣服解开……”

工藤新一他们就是在松成柊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推门而入的。

看着门口神色各异,但基本上都属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两人异口同声。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你们听我解释……”

……总觉得更解释不清了。

好在松成柊在社内一向很有威望,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了问题,几个人瞬间围了过来打量这个坠子。

津木真弓趁他们研究的时候看向工藤新一:“医生不是让你卧床静养吗?你怎么下床了?”

工藤新一耸耸肩:“我又没伤到脚。”

津木真弓:……行吧。

安城里穂看了半天,开口道。

“有没有什么元件我不知道,但按常理来说,这种带坠子的衣服我不太会选择——你们去专柜看到的会摆在外面的那种衣服,花里胡哨叮铃桄榔的,都是拿来展示的,实际大多数人都是按舒适度来选的。”

就像没有人会把维密服装当日常装一样。

津木真弓想了想,确实如此——当然,也不排除这就是广田雅美的个人喜好。

但她临终把这东西交给自己,肯定有其他原因。

津木真弓看向松成柊:“松成学长还记得你在哪个商场看到过同款吗?”

松成柊闭着眼回想了一下:“杯户商城三楼,东边的扶梯上去,往前走两个商店。”

“不记得牌子吗?”

松成柊挠了挠头:“……没看。”

毕竟他平时不会逛这种店。

津木真弓看向工藤新一:“那么,你听到地址了吗,工藤君?”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等会儿,为什么是我?”

他能理解她的意思——无非就是去买一件一模一样的同款,把坠子拆下来做对比,但为什么是他?

津木真弓把他之前的话还给了他,笑眯眯道:“你又没伤到脚。”

工藤新一:……

松成柊终于出来打了圆场,“好了,今天时间也晚了,商场都快关门了……不急在今晚。”

工藤新一:……所以,也只是从(社)死刑变成了(社)死缓是吗?

松成柊将坠子还给津木真弓,然后和伊藤行人两人合力把工藤新一架回了病房。

安城里穂留下来继续陪床,从旁边的果篮里拿了个橘子给她剥。

津木真弓看着她好像还没消气的样子,撇了撇嘴,试图撒娇:“学姐~我想吃苹果……”

安城里穂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拿出苹果递给她:“自己啃。”

“……想吃削皮的。”

“拿牙咬。”

津木真弓:?

她抗议道:“我又不是兔子!”

“就算是兔子,也是只不知死活的兔子!”

……好吧,还没消气。

她抱着安城里穂的手臂晃了晃:“我们现在不是没事嘛……都好好的,学姐就别生气啦。”

安城里穂剥了一瓣橘子塞进她嘴里,堵住她的嘴:“我已经听安室先生说了,你们两个是在仓库已经完全烧起来的时候冲进去的——你们离送死只差一点运气的距离了你们知道吗!”

津木真弓咬着橘子,含含糊糊道:“……这不是好好活着出来了嘛,下次我们一定注意……”

安城里穂顿时瞪眼:“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津木真弓顿时乖乖摇头。

安城里穂看着她这幅卖乖的样子,也不知道信没信这压根没诚意的保证,只是叹了口气。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她语重心长地开口,随即从篮子里拿了个苹果,走进卫生间去清洗了。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被安城里穂说出了不知名的沉重感。

津木真弓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又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

工藤新一和津木真弓的伤势都没什么大碍,第二天就活蹦乱跳地出院了。

借着请来的一天假期,津木真弓决定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天,午觉刚醒,就看到一条短信。

来自绿川光,是问候她的伤势的。

津木真弓自然回答没事,在她短信发过去的下一秒,对方的电话就打来了。

津木真弓接起电话,“喂?”

刚从午睡中醒来的声音还有些朦胧的困意,听得电话那头的绿川光一笑。

“打扰津木小姐午休了吗?”

“没有,正好醒了,不过,多谢绿川先生关心,我的伤势没事。”

“我知道,听安室君说过了,”说着他顿了顿,“但还是想要亲自打电话确认一下,才会觉得安心……希望你不会觉得打扰。”

他的声音很柔软,津木真弓几乎能脑补出对方此刻愧疚又温柔的表情。

她当即坐起身,“没有没有,怎么会打扰……谢谢你还来不及呢!”

对方笑得更温柔:“听上去还是一如既往地精神,那我也放心了……不知道这两天你方便吗?想来探病,但又怕叨扰。”

“当然方便!”津木真弓立刻答应,“我是说……我没什么病好探的,如果绿川先生方便的话……倒是可以出来吃个饭什么的。”

她本想答应对方前来,但一想到自己和工藤新一的租房合约还在草拟中,现在只算“借住”,那擅自将朋友带回似乎也不太合适。

……还是早点签了合约,以“室友”的身份交了房租住进来再说吧。

“可以,不过这两天我有些忙,暂定周五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一周的时间一晃而过——对于津木真弓的“跳过”功能来说,是实实在在的“一晃而过”。

不会触发关键剧情的“上课”时间被她疯狂跳过,一眨眼就到了这周工作日的最后一天,周五。

上午的第一节课是外教指导的英语课,对于这样的通用课程,文科班和理科班是合在一起的上课的。

津木真弓抱着英语书去大教室上课,正好工藤新一他们班也合过来一起上课,他挑了个她旁边的位置坐下,一上来就开口道。

“高木警官刚刚发了个信息,问我们什么时候方便去做笔录?”

津木真弓咬着圆珠笔从书本里抬起头:“……下周?”

工藤新一皱眉,将圆珠笔从她手里抽出来:“你这什么坏习惯?”

说着他继续回答她的话:“我没什么问题,但你这几天都很忙吗?”怎么一拖就拖了一周?

津木真弓摇了摇头:“脚还没好利索嘛。”

算是真的,也算是借口——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这几天没联系上安室透。

听高木警官他们说,安室透是案发当晚就去做了笔录,她本想第二天给他打个电话对个口供,但在那之后他的电话都没打通。

她也试图联系绿川光询问一下情况,对方的回答是他也不知道。

……大概是在进行什么组织的大型任务?

从他们开车上路,再到琴酒放火炸了仓库,这当中安室透违犯的规则和法条大概能拉个表格了,而且还有现场的弹|痕……

她本想先和他打个电话通通气,听听他当晚是怎么说的,但一直没联系上。

工藤新一还想再说什么,但上课铃声已经响了。

两人看向讲台,来的却不是他们熟悉的外教,而是年级主任。

和蔼的地中海中年人站上讲台,“各位同学,我们外教英语课的前一位外教最近出了车祸,正在休养,特聘请了新的外教前来代课。”

“哗啦”一声,教室的门被拉开。

“啪嗒”一声,津木真弓手中的圆珠笔掉落在地。

——连带着她惊悚到无法合上的下巴。

年级主任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新老师”的名字,转身,示意同学们鼓掌欢迎。

“这位,就是我们新来的黑泽阵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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