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锻剑人材

来疾决定和长盛回一趟大月,没有充分理由说服自己前往北冥的司不向回到巫山,神医扁鹊决定沿路行医返回昆仑。

白龙皓晨以超高速独自回到金陵岳阳城,直冲至上善若水面前,双眼发亮地摩拳擦掌。

“若水,赶快帮我找出夺剑的半仙,我要和他一决高下!”

镜明一行回到范舟湖庭,昴江分别赏了镜明和狻猊一记雷电:“什么比武招亲竟然能给我烧了一整片山林?!”

从结果而言,冰瞳男子扑灭了一场严重火灾,避免了惨重伤亡。以三剑为代价,此次大火只造成一名游人和一名樵夫受伤,无人死亡。

易成伤竟然没有嘲笑镜明,甚至让睚眦帮忙寻找剑的踪迹。

“哥哥我人美心善。”

看着露出拯救苍生式圣光笑容的易成伤,缠着一身绑带的李奕祈不屑:“你就是想顺手卖人情!”

卖得最强人情的是前来向范成蹊、桃夫人汇报工作以及为举荐自己的居隐世祝寿的刘璃大师。

橙色的柔和双瞳抹上了一层专注变作彤色,镜明一下便停留在绚丽的彤色双瞳中。

比起自己作品的佩戴者,刘璃更在意镜明的相貌。当镜明回答自己的名字时,刘璃彤色双瞳闪起光亮:“莫非是为了纪念铜鉴国主?”

当镜明解释具体缘由时,彤色双瞳泛起激扬的波纹。

“请问,令尊、令堂是叫墨语和泉言吗?”

“是的!刘璃大师认识我的父母?!”

刘璃微微一笑,拉起袖子展示与镜明双亲一模一样的线痕。

“?!”“这究竟是……?”

刘璃,原名琉璃,出身西兑坤西郡,双亲因第九次矿石战争立场问题离异,自幼立志成为珠宝匠人的琉璃选择跟随母亲回南炎,其后凭借过人天赋成为当时南炎第一珠宝行八福轩的学徒。

刻苦学习,小有所成之后,三年未归家的琉璃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八福轩的同僚为本是清明回家拜祭祖先而最终成为被拜祭之人的琉璃感到惋惜。琉璃的“死亡”现场与当年镜明母亲一样鲜血淋漓,暂且不论失血过多的琉璃为何存活,被入棺下葬的右手为何又接了回来?

“辟邪想必各位都知道,那你们听说过招魔吗?”

众人摇头。

“他是能够复制人体的地灵。”

但是,招魔的能力并非用于制作现场假象,因为现场留下的血和右手都属于琉璃本人的。

被敲晕的琉璃因为右手传来的剧痛醒来,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位身体壮实的五旬男人和他身旁正在用利爪撕碎肉块的一红一绿的两只地灵。

似狮,单角、有翅的红色地灵为辟邪;似豹,双角、无翼的是招魔。

男人平静地向惊恐不已的琉璃进行自我介绍:“我叫欧炼,是名剑匠。你将成为我的锻剑「人材」。”

浑厚一言之后,辟邪通过法术抽干琉璃的血,并以自身之血为填补,最后为琉璃接上了由招魔复制的右手。

极度虚弱的琉璃一边感叹着从空中俯瞰的地面的光彩,一边为自己即将面临的恶运感到绝望。

琉璃再次醒来时,首先看见的是头顶朦胧的冰层,然后是一张担忧的脸。

“这里是……哪里?”

“天山。”

琉璃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被带到荒无人烟、常年封冻的天山。

“据说天山是九黎人神锻造轩辕剑的地方。”

没有温暖人心的热茶,只有寒心刺骨的冰水。

“我叫泉言,请问你叫什么?”

泉言递水时,琉璃窥见了她右手上的线痕,因而没有将泉言看作敌人。但是,无法理解状况,在恐惧与寒冷双重支配下瑟瑟发抖的琉璃愤怒:“叫什么重要吗?!反正都要死!”

泉言握紧琉璃的双手,坚定地对她说:“确实会死,但不是现在。只要我们坚持,或许就能够找到方法逃出去,又或者等到别人来救我们。”

无法接受的琉璃委屈不已:“为什么……我要遭这种罪……”

泉言解释拥有西兑血脉的人比较容易成为人材。

“可我还有南炎血脉啊!”琉璃十分激动,第一次在心里怨恨父亲。

没有比单纯的运气更令人生气的理由了,泉言默默地为琉璃顺背。

混乱的琉璃之后继续闹了一顿脾气,然后扑在泉言的怀里哭泣,最后平静下来,肚子十分不适时宜地雷鸣打鼓。

无论怎么悲伤、恐惧和绝望,始终还是要面对饥饿。

“……”盯着摆在她面前的一盘铁石和摆在泉言面前的白玉块,在心里吐槽格差后,惊觉她应该吐槽“食物”本身的琉璃抬头,凝视自然地将铁石当做馒头推给她的泉言,等待她的解释。

“现在矿石和冰水是我们的食物。”

身上流淌着辟邪之血的人材只能像辟邪一样,吞食金银珠宝。初被改造的琉璃需要从食用铁石开始适应身体。殴炼是剑匠,也说过要琉璃成为锻剑人材。但是,琉璃难以相信以人锻剑如此荒谬的事情。

“他改造我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泉言说出唯一的答案:“锻剑。”

琉璃依然无法理解:“可我听说仙灵血骨才是锻剑之材啊?!人类血骨不是说效果很差吗?!”

“他说因为灵子大衰退的影响,仙灵血骨无法达到旧时的效果。”

泉言继续解释,欧炼偶然发现混入辟邪之血后人类血骨的效果会有所提升,不断试炼与研究之后,欧炼发现人类玉石化程度越高,效果越好。于是,他开始圈养人材。

“他不觉得有问题吗?!”

“对他而言,打造世上最强、最完美的剑是毕生追求,所有的道德和良知都能够抛弃。”

“……”琉璃依然无法完全理解欧炼,但是对于作品精益求精的她确实松动了,所以将话题转换成如何逃离魔掌。

“现在我们面临最大的困难是这个。”泉言看着自己的右手苦笑。

被接上由招魔复制的义肢的人材会被招魔掌控位置动态。

“我试过用玉石将手砸烂,痛是很痛,但是碎掉的是玉石……另外,招魔还施了法术防止我们自寻短见。”

听此,琉璃的心被绝望笼罩。

“不要灰心,招魔还没厉害到知道我们凑在一起聊什么,心里想什么。一定能找到办法的,先努力活下去吧!”

泉言乐观的笑容让琉璃稍稍积极起来,想起未有完成的作品。

虚弱的日光穿过冰层打在琉璃身上:“确实不能就这样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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