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琉璃异彩

大家终于一致决心逃离,但是具体要怎么做呢?

凿冰,会发出声响引起招魔和辟邪的注意;融冰,火力不足,化冰赶不上结冰的速度。

内部破坏不行,向外界传递消息求救,如何?泉言已经证明可行。

墨语之所以能够找到泉言,同心手链可记一功。

同心手链由十一颗宝珠串联而成,寓意“真情实意”。在泉言的假死案发现场,只发现十颗玉珠,墨语认为第十一颗玉珠定是在泉言或者掳走她的犯人手中。

在青丘狐灵的帮助下,黑曜石手链上的法术得以增强,令墨语可以通过黑曜石手链感知和追迹第十一颗玉珠的下落。

被关在冰层底下的泉言与能够频繁外出的嗅石成为朋友,将唯一的财产白玉珠在佟茂的帮助下加工成吊饰赠予嗅石。

“相比辟邪和招魔,我觉得嗅石你才是对于欧炼先生最不可或缺的。”“你总是努力为我们寻找食物。”“虽然你的能力很厉害,但是我相信你也一定很疲惫。”

因为自身的努力与付出被认同,嗅石成功被泉言俘虏,收下了白玉珠吊饰。

“但是,现在嗅石被禁止和我们接触了吧?”

因为墨语借由同心手链成功追迹至天山,嗅石被责罚,不得与人材接触。

“所以,我们要引开辟邪与招魔,和嗅石接触。”

“引开招魔很简单,但是辟邪不行吧?”

与认真尽责的招魔不同,辟邪大多时候都是懒洋洋地守在入口啃食金银珠宝,不愿意搭理还是半成品的人材。

除了成品人材的残渣以外,还有一种东西令辟邪欲罢不能。

——“琉璃。”

“?”

众人先将目光投向琉璃,再回头看泉言。

“嗅石说过,辟邪喜欢琉璃。”

此琉璃,非彼琉璃。

泉言将双手搭到琉璃的肩上:“所以,琉璃,靠你了!”

“???”

泉言希望暂时未有超越界限、固定食用某种玉石的琉璃能够以琉璃为食,逼迫嗅石寻找琉璃,致使他不堪其累。

“之后,你有意无意在辟邪面前美美地享用琉璃馋他,等到差不多时候我们就省出一些琉璃收买他。”

琉璃贵重,制作方法考究且不外传,仅供皇族或者一国之君使用。因此,即便辟邪喜欢琉璃,亦不能取食,因为暴露的风险太高。

“我相信琉璃的稀有会令欧炼觉得达成夙愿的可能性极高。另外,琉璃以琉璃为食,这不是很有天命的感觉吗?”

倍感压力的琉璃吞下口水:“但是,琉璃不能算作玉石吧?”

琉璃准确来说是玉石加工品。

“确实……”泉言的眉毛稍稍下垂,“事实上,我让墨语哥哥吃了一大堆五彩水晶,他最后还是以黑曜石为主食了。”

泉言深呼吸之后,眉头扬起:“但是!一切未有定数,我们可以努力尝试!”

在泉先的眼泪都只能算作普通的天山,晶莹的水滴之泪十分贵重。

“对不起……”

未能突破界限的琉璃眼睁睁地看着佟茂的身影被冰门无情地吞没。

“不是琉璃的错,是我不好!”泉言抱着琉璃一起痛哭。

人类总会在失去某些事物之后变强。

在佟茂成为平平无奇的铁剑之后的第二天,琉璃无法正常进食玉石。

各种玉石都试过之后,握着变得虚弱不已的琉璃的手,泉言呆呆地看着欧炼说出两个字:“琉璃……”

欧炼即时心领神会。

嗅石只寻来一些琉璃碎片,但是,食用后的琉璃瞬间容光焕发,不旦如此,其大半身体琉璃化。

有极其平庸的失败之作在前,琉璃的大放异彩自然令欧炼兴奋不已,要求嗅石不惜一切代价收集琉璃。同时,他也让招魔利用复制能力混入官窑学习琉璃制作秘法,回来授予拥有一定匠人经验的墨语和已经被放弃的图安圆。出于强热易伤害人材,欧炼一度反对琉璃进入工坊,但是由于琉璃制作工艺复杂,人手不足,欧炼最终妥协。

事实证明,琉璃的天命是琉璃。

看着一件一件信手拈来的琉璃饰品,琉璃叹息:“不知道制作琉璃的我能不能赢刑琥珀……”

天才少年邢琥珀进入八福轩的理由与其他人不同,别人是学艺,他是学做人。

“哗啦!哗啦!”

地面绽开一朵又一朵晶莹的彩色花朵。

“琉璃……”魏柔然为琉璃抚背。

“现在只要能出去,即便一生赢不了刑琥珀我也愿意!”

永冬天山,唯有六十年开一次的天山雪莲和傲骨梅花绽放。绯色梅花花枝状的剑一抹,千年纯白被生机五彩点缀。

绯艳剑是迄今为止,欧炼最为成功的人材之剑。

“毫无用处。”

伴随着欧炼冷漠一言,色彩斑斓的鲜花凌乱于风雪之中。

“大家都忙着炼琉璃,你就陪陪我吧!”招魔被魏柔然缠着让他做观众,为她的歌舞喝彩。

琉璃的稀有决定只能先供应给琉璃,眼馋了许久的辟邪甚至无法拒绝琉璃碎片的诱惑,放行泉言与嗅石聊天。

泉言将悲痛压至心里最低:“嗅石,最近人少了许多,工作轻松了不少吧?”

“哪里,琉璃这一个就够我烦了!”

虽然琉璃能够自行炼制,但是琉璃制作耗时太长,人手不足的他们产量有限,主要还是靠嗅石从外面寻获。

“真是辛苦你了,朱禁宫的守卫一定很森严。”

“可不是!”愤怨的嗅石松了一口气,“不过,阎帝那家伙死了,我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泉言震惊:“炎帝驾崩了?!”

“不是不是。是阎罗王的阎,你关在这里太久不知道,南炎太子李奕莲诛杀东苍五子,被人封帝了。”

“……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忽然间过世了……啊!莫非是因为封帝一事被当今炎帝忌惮?!”

“不是,是殉情啦!”

听完陈塘火莲的经过之后,泉言玉珠盈眶:“虽然不太一样……但是我能明白……”

嗅石用布满老茧的爪子温柔地摸着泉言的头:“你和墨语也被反对啊……”

“恩……不过,我觉得……只要我和墨语哥哥能回去的话,爹爹和娘亲一定会认同我们……”

“泉言……”嗅石的爪子缩了回去,想开口安慰又说不出一个字。

“啊!对不起,嗅石,我不是想要为难你……只是,我抬头看的时候忍不住会想……是蓝天而不是冰块就好了……”泉言苦笑,“通过嗅石你口中知道的世界,和自己亲眼去看还是不一样的……”

“……”

细细品尝琉璃的辟邪叹气,只剩最后一块琉璃碎片了。

抬头看着朦胧“天空”的泉言也在叹气:“究竟何时欧炼先生能够炼出满意的剑呢?”

泉言转身离去,回头微笑:“这样的话我和墨语哥哥能够回家,嗅石你也能从繁琐劳累的工作中解放了。”

“炼成……解放……”全身酸痛的嗅石看着泉言的背影,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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