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厉王受罚

此言一出,刚走到殿门的厉王立马就停住了脚步,他在皇上面前无比乖巧,可又抵不过他对心爱之人的关切。

他转过身来说道,“父皇,儿臣送她回去,便再回来。”

“混账!你可知今日是你皇叔的庆功宴!?今日你这逆子的家丑还嫌不够丢人!你还胆敢护着这个妾室!你这王爷不想做了!?”

皇上面色铁青,他气得恨不得将龙椅震碎!

厉王近三年来风头正盛,京城无数双眼睛就盯着他,今日他要是敢送一个妾室回去,明日他宠妾灭妻的话柄就要传遍大江南北,要再涉及到国公府,到时谁想保他都难。

偏偏他还不知悔改,皇上气得差点下来亲自打人!

还是一道玄色身影阻拦道,“罢了,侄儿年轻气盛,本王能够理解。”

然后他的眉头就挑了起来,眸色在殿下三人之间流转,一脸笑容晦暗莫深。

“你们,要不要继续?”

闻得此言,凌婉烟目光朝他望了过去,立马就见着了摊在他桌案上的那盘黑棋。

好家伙,这人定是她的克星!

要不是他那枚棋子,恐怕现在厉王早就屁股开花了!

而厉王思忖半晌,他定是也觉得脸面无光,只好将凌婉柔往一个太监手上递了过去,还吩咐人家好好送她回府,接着就满脸阴沉地坐了回来。

凌婉柔感受到突然换了个人抱她,她恨不得立马掀开眼皮。

可她心里也明白现下情况是万万不可再次作妖!

不然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她也难逃其责!

她只好无比愤恨地任人将她抱了下去,还是个半老的太监!

早就听说这些太监在宫中都敢跟宫女私相授受,她真的觉得是脏死了!

凌婉烟简直都要笑了!

作为医者,依照呼吸的频率,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凌婉柔根本就没晕!

前日她这好妹妹还多想来参加宫宴啊?

现在呢,真是自作自受!

皇上已经发怒,在场的众人都安分了起来。

凌婉烟也只好落座,但走到厉王面前时,她仍是将坐席往旁边挪了一挪。

这死渣男,她才不要跟他坐一块!

就是可惜了这次绝好的良机,没有让他自食恶果她仍旧觉得惋惜。

不过,以后要收拾他,还有的是机会!

她朝着厉王某处冷冷地瞥了一眼,也不知道这渣男毒发了没有?

而厉王还当她是有心看他,更是嫌恶地紧了紧衣袍。

凌婉烟嗤笑一声,笑容里,全是嘲讽。

一场宫宴总算正常进行。

皇上见着厉王乖乖地坐回来,心中怒气稍平。

他深邃的眼眸里又看不出情绪,不久便沉声问道,“夜景,昨日刺客一事,可抓到贼人?”

夜景是厉王的名,皇上能够如此喊他,足以见得他深得圣心。

但他刚开口,就不免令人失望。

“儿臣失职,让刺客跑了!”

厉王有意无意地往高处瞧了一眼,眼底里又划过一丝狠厉。

而凌婉烟听到这个结果,嘴角是悄悄地扬起,再往高处望去,晏王又是一副漠然的模样,仿佛厉王说的与他毫无干系。

恰巧此时,宁洛渊也朝她看了过来。

那双如墨的眼里,似乎是想将她一探究竟。

昨夜他病发之事他不是感觉不到,可偏偏这个女人竟然活了下来?

实在,稀奇。

他忖着眉头不自觉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但高高在上的皇上见此,眸色立马沉了下来,“十一,你刚从战场回来身子又负了伤,还是莫要多饮!”

十一?

这是晏王在皇室中的排名么?

凌婉烟在脑海中搜寻记忆,知他是先皇与先后所出,与当今皇上一母同胞,年龄却相差了二十有几,他幼时不在京城长大,而是生长在了先后母族穆家,还是当今皇上奉召登基后他才被接回的皇宫。

但自他被接回来那刻起,皇上就对他百般圣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谓是一呼百应。

不少皇子想要巴结他来获取助力,但他倒是一股清流,极少与皇子们走近。

宁绍国共有九位皇子。

二皇子与四皇子早年夭折,剩下的就都在宫宴之上。

坐在皇上左下方第一顺位的大皇子晋王,他眉间习惯性地凝成川字,不苟一笑地正襟危坐,相当老成。

五皇子瑞王传闻最为浪荡,他也直到现在都还在调戏婢女,但细心的凌婉烟却注意到他眼神不断地在场上众人间游离,看上去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而六皇子齐王,他倒是眉目清秀,又手执了一把折扇,是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七皇子体胖贪吃,八皇子瘦弱贪睡,这两人坐在一起,八皇子的那份刚好进到了七皇子的肚子里。

且不说胖瘦组合,晋王、端王、齐王他们各有优劣,偏偏三皇子厉王那死渣男借着国公府的权势得了圣宠,这三年来发展势头也最为凶猛,

再来就是九皇子了。

九皇子年幼,头上扎了两个小辫,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尤其奶萌。

他可不顾现在是什么场合,一头就扎进了晏王的怀里。

满满的一杯美酒,倾洒而下。

凌婉烟本以为他会生气,却只见晏王他只是轻弹了一下九皇子脑门。

再望向皇上时,他似很不情愿地皱了皱眉,“皇兄,我都多大了?饮酒这事您还管我不成?”

“你啊!是朕的亲弟弟,朕就要对你负责。”

皇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饶有脾气地问,“赐你的雪莲,可曾服用?那个对你的伤有好处,得吩咐太医院好好熬煮!”

“啊……”

说到此处,晏王他像是若有所思,眼神却自始至终朝下睥睨,满目蔷薇,很是玩味。

“不巧,宫中出了刺客,昨日我疗伤的药池房也进了小偷呢。”

一番话,凌婉烟莫名心虚,再联想到昨夜之事,她不仅偷了他的雪莲,还看光了他的身体!

想到,耳尖莫名是有些泛红……

可画面一转,又来到了晏王那病发的模样。

她思索片刻,暂时不知他到底是患了何病,若真要治疗,还是需得望闻问切才好。

“混账!堂堂皇宫禁卫森严,厉王你掌管禁军,竟然连连出了刺客进了贼人!若是伤了你皇叔,你难辞其咎!!”

又是一声富有威严的怒吼,竟然将凌婉烟都震慑得心尖一颤。

厉王更是连忙伏跪在地,“父皇!是儿臣办事不力!儿臣愿领责罚!”

他现在心里感觉无比的屈辱,可偏偏他拿不出晏王的一丝证据!

还说什么进了贼人!?

照他看来,这无非就是他皇叔自说其词,就是为了要让他受罪罢了!

明明昨夜他就去看过那药池,干干净净,哪有什么贼人!?

偏偏皇上对他亲弟弟的喜爱胜过于亲儿子。

只听得他当场就下令,“厉王失职!自领三十大板!”

凌婉烟一听,脸上的笑意那是想忍都忍不住。

竟然还有这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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